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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出嫁是好事,氛围没有那么感伤,祭了几杯酒,说了许多话,一对准新人双双露了笑脸,提前磕头拜了高堂,泉下应有知,不使亲相忘。同样知道的,还有年年冬天怕冷的邱员外。邱夫人给他缝了好多厚实的冬袍子烧寄过去,邱小冬和莫小贝手里拿着红艳艳的户籍本给邱员外看。娄知县花甲有八,过完年就退休了,在他身为七侠镇父母官的最后一天工作日,还是百姓安居乐业没有案子发生,邱莫紧赶慢赶从衡山上赶回来了。日落时分,七品娄知县即将交卸自己的官印,当朝三品大员邱小冬拉着未婚妻,十万火急的往衙门里冲,喊,“等一下!等一下!这还有一对要登记结婚的!”娄知县往婚书上啪一盖戳,这是自己办理的最后一件公务,也是镇上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结婚,说道,“圆满了,老夫的官场生涯圆满了。““你们,也圆满了。”20【小小邱日记】恩。为什么要由本小小邱来投稿最后一章。是因为我父母婚礼那天简直过成了七侠镇盛典。婚礼传说流传至今。由于那天我爹在一直被人拉着敬酒,我娘盖着红盖头坐在婚房里,所以很多事情两个当事人自己都不知道,只能我来从上帝视角记录拼凑全天庆典的盛况。我今年五岁了,目标是成为江湖月报的主编。官二代不摆架子,本人愿意从基层写起,从身边的一点一滴写起。作为一名自律的撰稿人,本次报道会涉及很多江湖边边角角的八卦。首先就是我奶奶,恩,她是一个容易在压抑中燃烧自己的女人。在多年苦苦等待,终于盼得我爹娘成亲后,我奶奶买空七侠镇百分之八十九点七的店铺,其中就包括绸缎铺。她虽然话不多,面容和蔼,但做事很疯狂。我爹娘的婚礼在正月,关中还是天寒地冻,树枝尚未抽出新芽。在婚礼前一夜,我奶奶领着邱家的下人,把买来的红绸缎撕成条,系满了光秃秃的枝桠。第二天早上,街坊邻居打开门,一夜之间,东风夜放花千树,全镇开满了鲜艳热烈的红树花。那天恰是正月十五,七侠镇的大街小巷挂满了漂亮的灯笼,和红绸相映起来喜气洋洋的。人们还穿着春节的新衣,干净整齐带着笑。按照我爷爷留下了规矩,邱家有喜事,必要派下人给家家户户的发散碎银子和铜钱,人人沾喜,讨个吉利话。我想,下一回就是我当上江湖月报主编的时候吧。我娘的娘家是同福客栈和衡山派,不过一般我都不提后一个,我怕到时候我去江湖月报面试,他们太过看重我的武林家世,我那么有真才实学,落下走后门的名声就不好了,低调。我娘是从同福客栈出嫁的,那天客栈上上下下忙乎得热火朝天的。因为迎来嫁娶的男女双方家住的太近了,抬脚从这个门出,另一只脚直接就能迈进另一个门,所以我娘根本就不用像其他新娘那样大早上五点起床往夫家赶。她在楼上闺房好好的睡了一个懒觉,养足了精神。当时还没有我,这些都是我听白敬棋说的,他是我的书院同学,兼我爹娘成亲的花童,也可以称作现场目击证人。他说,他娘一大早就起床摇着小扇统筹大局,指挥众人了。他爹负责婚礼各个环节的衔接,前后跑腿,确保万无一失。无双姑姑在闺房帮忙打扮化新娘妆,大嘴叔叔领着一群厨子在后厨煎炒烹炸的施展厨艺,吕青橙她娘在大堂招呼着来吃喜酒的客人,有退休的娄知县,有还是馋酒的老邢,有带着唢呐来的燕小六,高兴的直要吹一段。而吕青橙他爹负责当天最重要的一件事,收份子钱。恩,有蹊跷,因为吕青柠她姐那天和白敬棋一样是花童,俩人还定娃娃亲了,按道理应该和他更亲近的,可他却只管吕氏夫妇叫“青橙他爹”“青橙他娘”。什么都逃不过本撰稿人的慧眼,我问他,你是不是喜欢吕青橙。白敬棋一拍桌子说,是又怎么样,谁要吕青柠老揍我。我语重心长的劝他,等青橙长大了会跟她娘,她姐一样崇尚暴力的。白敬棋不屑一顾回我,拉倒吧,不还没青橙年纪大呢。他们一定会是孽缘的,本邱断言,接着说回婚礼。那天四处张贴满了双喜字,彩条挑高飘扬,明灯千盏,婚礼流程按照把我娘接亲到邱府,拜完天地送进洞房,宾客观礼完,再回同福大堂吃酒席。每桌十六个菜,甜点是我广阳府家里结的梨做的梨盅糖水,宾客尽欢,人人都要给新郎官敬酒,也就是我爹。盛情难却,我爹被客人拉着喝酒脱不开身,眼看就要误了洞房的吉时,我奶奶一看,马上拍板给每桌宾客上一个鱼翅火锅,当作宵夜,我爹趁机找我娘洞房去了。我爹说,我娘是他见过最好看的新娘。洞房具体是什么的我不太懂,但我和我爹一样出生在冬月。给我接生的是一名京城的老太医,后来经常来我们家看我,他说,我很有可能是一个洞房宝宝。我还是听不懂,让我生气的是,太医爷爷也参加我爹娘的婚礼了,换句话说,这篇文里就我和陈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