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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祁子璟还欲再说些,门外便传来敲门声,祁子璟止了话,挑眉看向祁子泽。只见祁子泽,将身形站正,话音一沉,杀伐之气渐升,“何事?”短短二字,就吓的候于房外的小厮心神一抖,立时躬身小心回话:“二公子,太子殿下亲自前来探视,老爷命奴前来知会一声。”“知道了,你先下去吧。”门外小厮赶紧应“是。”急急便离,走之后还不忘擦去额头的虚汗,到底是杀伐果决的将军,便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也足以震慑人心。祁子璟静心辨认,等确认小厮确实走后,才转身打开了屋后的窗,“既然你这还有贵客,那我便不留了,先走一步,应许过我的事可别忘了。”祁子泽正了正衣冠,“忘不了,忘不了,等我应付完太子,立马来花厅与你会和。”得到满意的答复后,祁子璟抬腿一跳便离了屋子。等祁子璟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房内后,祁子泽才叫上自己的亲信小厮,“我们走。”要说祁子泽打了胜仗,举国上下也就数太子殿下心情郁卒,东宫的琉璃灯盏也不知换了几许,每每是刚换上新的,下一刻便被盛怒的太子殿下摔个粉碎。偏偏心中再是不喜,面上的功夫也的顾,不仅得顾,还得好好的顾。这不,太子命人备下厚礼,亲自上门道贺。心中万分希望,祁子泽这个少年将才,身受重伤,危在旦夕,可也知这不过是自己的臆想,那日班师回朝,京城数万子民都看在眼里,祁子泽不过脸色略显苍白,面容略带疲惫,骑马进京于平时无异。在前往将军府的马车里,太子气的牙痒痒,暗中咒骂了突厥那个没用的思力好几回。明明说是已将祁子泽包围,除身边两千精兵,再无援兵相助。将祁子泽困死于运城本是板上钉钉的事,届时就能一举削弱将军府的势力,也不知祁子泽打哪里来的本事,都困守了五日了,偏偏来了一波马贼相帮,呸,什么马贼都是借口,那马贼个个兵强马壮,训练有素,比这京兵只强不弱,竟生生破了思力的围困之局,还杀了思力一个措手不及。六幺不说思力的士兵损失有多少,光是自己暗中填补给思力的粮饷,便耗上了自己宫中半数的存银,偏还是这等结果,让人如何不气。太子将手中的佛串按的咯吱咯吱响,还有自己那皇弟,趁着机会到处揪自己的错处,自己偷偷贩卖的私盐船队,已经被扣了好几艘,连带着父皇也起了疑,前日尚书令章老,上书告老还乡,自己特意递了折子上去,想让自己的人填了这一空缺,若是以往,父皇根本不会驳了自己,如今不只驳了不说,还批了皇弟的折子,难不成父皇打算日后让皇弟执掌天下吗?!太子萧承治越想越觉得自己这想法怕是错不了,保不齐父皇正想废了自己,毕竟自己的母亲虽然贵为皇后,可也不过是一个失了恩宠的继后,远不及皇弟的生母贤妃得宠,若不是碍于自己占嫡占长,如今这朝堂之上哪里还有自己的位置。萧承治手中佛串转的飞快,可依旧难平心中之愤,见马车内放置的茶盏,伸手抓过,仰头便是一口,茶水是刚出宫时备下的,如今已有些凉,萧承治一入口,便觉满腹不痛快,当即尽数将茶水喷出,长袖一抚,马车内顿时一片碎裂之声。马车前坐着的太监一僵,也不知太子缘何发这无名火,但面色随即一苦,连含着唾沫的舌苔都泛起了层层苦涩,只听马车内一声暴怒,“还不快滚进来!”那太监急慌慌的掀开门帘,顾不得一地的碎瓷片,双掌撑于其上俯身跪地。太子萧承治的火气尚未消退,再一见终日侍奉于自己身前的太监柴玉,那胆怯的打颤的小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身为太子随侍,只会溜须拍马,身上没半点总管的气度,难怪连那药罐子皇弟也敢欺上头来。萧承治气急抬脚踹去,柴玉承受不住,摔在地上,手掌被碎瓷片划出了一大口,在马车里留下斑斑血痕,柴玉知道太子的脾气,越是喊疼他便折磨的越起劲,柴玉忍着手掌处传来的钻心的痛,重新俯身跪地,还用广袖将自己手上的伤口掩去。萧承治一脚下去,气消了大半,见柴玉不敢吭声的跪地,一旁还有些许血迹,抬手将身边的小几拍的啪啪响,“今日这马车里的茶水是谁准备的?”柴玉知道这是太子在找一个发泄口,近日天气转凉,放置于马车中的茶水也比往日凉的快,但还没到马车里供碳的日子,除了出门时尽量将壶里的茶水烧热些,并无其他办法,若换做平日,这么做并没有什么不对,可今日太子正在气头上,那便是怎么做都不对了。这茶水与平日无异,由茶水间的太监烧好,再由柴玉亲自放进马车,可自己自然不能按实回禀太子,柴玉能做这东宫的管事太监,没几分本事如何做的稳,加之在太子身边伺候多年,当然知道太子如今最想要的可不是什么据实相告,而是宣泄。柴玉缩着身子,尖起嗓子,“回禀太子殿下,近日东宫里新入了批太监,定是小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