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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十一全然没有注意到九哥内心的挣扎,她的目光完全被张贴的招工告示吸引,不得不说,古人的智慧是相当令人惊叹的。来东头找活干的人大多是些不识字空有一身蛮力,或是能做一手绣活补贴家计的贫困妇女。所以这告示上不见一个字,全是画的图,例如搬运工,就画上几座小山,下面是几枚铜钱,以及需要的人数,最下面这是描绘着做活的大致路线,以及显著路标,若是有人想接这活,便需先组够相应的人数,再揭了这告示,顺着路线,去那地儿便可。正当二人一筹莫展之际,不远处的酒楼里出来一伙计,手中拿一卷纸,另一手拎着桶纸浆,迈着大步,一下便来到告示前,将手中卷纸糊在其中,只可惜这告示上不似之前的画图,反而是写的一手工整的字体,具体是什么字体,十一看不出来,不过那几个字她倒是都识得。那伙计也怕在场的人看不懂,便喊了一嗓子,“吴江酒肆现招一账房先生,仅限今日,工钱五十文!”说完便一溜小跑走了。附近几个找工的都看着这工钱眼红,要知道如今这世道一斗米只需五文钱,足够一家五口两天的口粮,这五十文,用的紧巴些,便够一个月吃食了。只可惜这儿都是些不识字的,别说账房了,便是自个儿的名字也写不全。反倒是十一见无人上前,便上前一步,小心的将那告示撕下。九哥看到有些慌神,他大字不识一个,自然做不成这账房,可也没听十一说过她识字。在这里能识字的根本不可能来当个乞丐,读书识字那是富贵人家才供的起的。九哥一把拉过撕完告示的十一,低头斥道:“十一别闹,快把告示粘回去。”十一自然不肯,把告示往怀里一揣,便往吴江酒肆走,九哥急了,“他们要的可是账房先生,十一,莫胡闹。”十一抿嘴,自己这身子怎么说也是一郡主,那么识字做帐自然不在话下,更何况自己还有系统傍身,虽说自己的首要任务是先碰上来找郡主的人,但奈何胃里实在空的很,若不先找份活计,赚点零碎,只怕自己得先饿死在路上了。如今难得有这么份高收入,低体力的活,怎么都得抢过来。十一不语,拿眼瞪着九哥,九哥也不知为何,在十一的目光下,心里莫名有些虚。呐呐的松开握着十一的手,见十一往吴江酒肆走去,怕十一闯祸的九哥跺了跺脚,赶紧跟了上去,坠在十一后头。十一拿着告示,大步进了酒肆,时间还早,酒肆里没什么客人,十一一眼就看到了正将长椅从桌上往地上搬的伙计,这可不就是刚才贴告示的那一位。十一上前,拍了拍伙计的肩,那伙计转头,瞧见是两个乞丐打扮的孩子,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停下手中的活,冲二人挥手,“出去,出去,爷没钱。”十一也不闹,只将刚揭下来的告示递了过去,一旁的九哥瓮声瓮气的说道:“我们是来应招做账房的。”只是这话语间没什么底气。那伙计见九哥缩头缩脑的模样,便知他是个没本事的,便想打发他们走。可再一看身前略小些的娃娃虽不说话,可模样瞧起来是底气十足。这账房先生多是年逾三十的老手,今日这告示也并非招一正经账房,不过是账房先生生了病,一时找不到人记账罢了,故而招的人也不需多厉害,反正回头还的请账房先生重新算一遍。工钱也完全是要的急,才定的这般高。账房先生伙计瞅了十一一眼,将擦桌的抹布往肩上一抛,拿过十一手里的告示,“你们等会,我先去问问掌柜的看。”伙计转身进了里间,十一趁这功夫,四下打量起了酒肆,酒肆挺大,位置也好正对着东城门,南来北往的商户,总有些要来这歇脚的,这儿的桌椅看上去都很新,连墙上挂的菜单也是全新的,看得出这儿若不是新开的酒肆,就是刚翻新过,怕是一时之间有些缺人手。十一不由想到从进门起,这偌大的酒肆,自己便只见到一个小二,也不知是时间尚早还是人手不足,十一余光扫了眼正傻傻的站在身后,畏缩着身子的九哥。伙计很快跟着掌柜的出来了,一只白净的素手挑起门帘,紧接着出来一个身穿湖蓝色滚边素花斜襟袄的女子,年纪不过二十出头,头上只简单插着一根绕枝银钏,手腕上更是空无一物,十一一挑眉,倒是猜出了一二,只是这样的女子能盘下这偌大的酒肆,若是背后无人扶持,怕也做不到。十一在打量掌柜的同时,掌柜的也在打量她,同为女子,掌柜的眼力自然比伙计要厉害的多。只一掌眼,便看出一二。女子不露声色,面上始终挂着浅笑,“奴家吴高氏,是这吴江酒肆的掌柜,敢问可是这位姑娘想应招账房?”十一不懂这儿的礼节,只简单点了点头,“高掌柜好眼力,在下十一对账本之事略有涉及,今日看那小哥张贴告示,故来应招。”十一操着一口沙哑的嗓音,忍着咽喉处泛起的不适,学着画本上的江湖人士说了一番。十一也想过不说话,可她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