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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踏上征途的士兵们惶然着这一场仗是生是死,而狭小的空间站里,西泽尔被抱起来和兰斯洛特接了个长长的吻,嘴唇好不容易分开,他的眼眶却微微红起来:“我回去了。”兰斯洛特笑着放开他,点点头:“路上小心。”就像在对即将出门上学的孩子似的。西泽尔的嘴唇颤了颤,拽进他的袖子,好半晌,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你不要死。”“死不了。”兰斯洛特摸摸他的头,顿了顿,干脆把人抱起来,放到等待已久的米迦掌心里,半跪下来,牵着他的手,吻了吻手背:“等我回来和你求婚。”西泽尔:“我还没到合法婚龄。”兰斯洛特眉毛一挑:“我让他们修改婚姻法,谁敢说半个字?”嗯,联盟元帅嚣张得膨胀了。西泽尔却很喜欢这样的兰斯洛特,嘴角弯了弯:“好。” 趁着联盟这次大乱,兽族也跟着浑水摸鱼, 从去年的老路打了回来, 路过达尔星时, 非常友好的和老伙计们打了个招呼。老朋友碰面,分外眼红, 偏偏兽族利用空间技术, 像滑不溜秋的泥鳅, 即使有着探测仪器,当地的指挥官也没元帅大人的气魄和果敢,总是会迟疑一下,总是吃闷亏。也不知道议会的人肠子悔青了没,兰斯洛特猜得没错, 关于米莱星和域外盟军的那场战役,他们还隐瞒了很多其他消息,兰斯洛特那句“知己知彼才能战无不胜”像给他们扇了一耳光。元帅大人走之前说的赶不上新年回来了, 似乎也成了个嘲讽,一语成谶, 造成现在这种局面。不过再悔过也没用了。西泽尔离开了狭小的空间站后,在庞大的机甲碎片堆附近摘下帽子, 安静地敬了个礼。这里面除了域外盟军那些敢死队的, 还有很多联盟军, 有被无辜波及的, 也有许多拼死上前想保护兰斯洛特的。他们可以说死得不值, 可是换个方面来想, 又很值。米迦这时候反而替兰斯洛特说话了:“他也没办法,无论什么时候,总会有人牺牲的。想要不死一个人就做完这件事是不可能的。”西泽尔没吭声。他想起了至今还在奥多军校十大著名战役里,关于兰伯特的那一场惨烈的战役——用一个星球的人,换得将兽族打得元气大伤,彻底消失在联盟范围,此后只敢东躲西藏地偷偷阴一把联盟。总会有人牺牲。西泽尔微微叹了口气,将自己在阴暗的空间站角落里惊奇发现的、生机勃勃的白色小花从怀里摸出来,扔进太空中,再次欠了欠身,才吩咐米迦离开。上次离开兽族前,留给卡格尔的血液应该足够多,西泽尔没回兽族待着,瞅了瞅最新的战报,无溜达去了兽族与联盟交战的前线。观察了两天局势,有些纳闷。空间技术是兽族无与伦比的优势,但是有着这个优势的卡尔却很少主动进攻,实在奇怪。卡尔对于他的回归非常精细,热心地解释:“支撑空间技术的载体是一种很珍贵的矿物晶体,我族栖息之地的资源不多,得省着点用。咳咳,卡格尔藏着私,没把全部技术交出来,我们也没办法逼迫他,要利用空间技术来做大杀招不太现实。”西泽尔恍然大悟,看着卡尔的眼神愈加诡异了——堂堂兽族首领,原来是个吝啬得一个子儿都掰成两半用的穷鬼。他眼中的怜悯一闪即逝,卡尔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对上那双清透的绿眸,还以为小外甥是感动自己不藏私的分享秘密,禁不住微微一笑。旁边的亲卫队悄悄鼓掌。真是令人感动的舅甥情呢。西泽尔离开了一个多月,回来时面色平静,看不出波动。卡尔猜到他这一趟肯定无功而返,不免唏嘘。联盟元帅是个可敬的对手,可惜死得不值,小外甥肯定很难过,只是不肯在别人面前示弱,强撑着不给任何人看到。这一点倔强和当初的贝霖是多么相似啊。卡尔心里更怜惜了,悄悄敲打了一番上下,让大家都警醒点,看到小少爷自觉点,该有什么态度自己琢磨——可惜军人里本来就多大老粗,何况是兽族的军营,大家联系了一下西泽尔是贝霖将军之后一琢磨,顿时个个都又心疼又敬畏,大老粗们不知道什么是正确的态度,便用自己的方法来对西泽尔好。于是炮火飞扬的战场之外,时常能看到穿着整齐军服的少年,头顶着个迎风飘扬的黄色毛球,背着手在兽人基地里飘来飘去。偶尔身后还会跟着几只不小心露出原形的兽人,或高或矮地跟在他身后拖成一长串,要不是场合不对,简直像个动物驯养员。然后身后的一长串尾巴都被巡逻队揪回去教训。等西泽尔例行散步回来时,手里已经捧了一堆鸡零狗碎的玩意,零食、水果……甚至还有挺精致的手工小玩意儿。卡尔派人监视着一切动向,看到那小玩意时简直气笑了,狠狠一拍桌子——严肃的战场上,居然还有人带着小手工制品上来!当即派人把东西全部收缴了。两米高的满脸络腮胡的兽人大汉红着眼眶哭成个孩子。西泽尔:“……”西泽尔面无表情地嚼着酸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