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页(第1/2 页)
宁王望了眼郡主,神色柔和,又向圣上笑道:“父王既体怀兄长,赐了美人儿,何不开个恩典,也给兄长指了婚,叔父也能宽慰些,早享天伦之乐。”圣上满意的点点头,笑道:“宁王所言不错,不知兄长和子谅意下如何?”寿王喜不自胜,欣慰道:“小子,今儿你可走了大运,老夫畅意的很,快谢恩吧!”宁王见吴子谅一揖拜下,心下稍安,刚听得一句,手中的酒便洒了出来。那人难得一片肃然:“圣上恩德,微臣没齿难忘。只是微臣,恕难从命。”一时空气凝结,一片死寂。寿王心中担忧,怕这小子脑子转不开弯,招来杀身之祸,没等圣上开口,先一巴掌挥了上去,怒道:“臭小子,今天是不是喝了几杯酒就魔怔了?圣上是给你赐婚呐!天大的恩典,你小子快醒醒脑子,赶快向圣上请罪,接了恩典,回去我再收拾你。”圣上面色凝重,淡淡道:“子谅,你可要想清楚了。”吴子谅忽然笑了笑,看得宁王心下一震,急忙去拦,却已是晚了:“圣上,微臣平生所求不过一人,自知罪无可恕,还请圣上责罚。”宁王再顾不得许多,急道:“吴子谅,你不要命了么?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吴子谅深深望了眼宁王,温柔一笑。然后一敛衣袍,向圣上跪下。宁王只觉头痛欲裂,三年前的那一幕又重现,这人是……同自己又一次诀别啊。“微臣自知罪孽深重,甘愿领罚,只是若要违逆本心,却是万万不能。”苏泯之接到消息,已是两天后,去了牢中,见到了人,满身伤痕,几乎动弹不得,哪里还是从前那个风流招摇的吴少?苏泯之的手不由有些抖:“还疼么?”狱中的人勾起一抹笑,却是牵痛了伤口:“泯之,我没事,回去吧。”苏泯之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瓶,递给吴子谅,紧紧攥住吴子谅冰冷的手:“圣上说,你若喝了这药,断了心思。便一切如常,君还是君,臣还是臣。”吴子谅笑了笑:“多谢圣上恩典,只是若要断了心思,不如将我这条命拿去,倒也省的圣上忧心。”苏泯之的手抖得厉害,自顾自道:“我便知道,你一贯如斯。自古刚者易折,你却是个宁折不弯的。”“圣上也给你留了 终章圣上点了头,因着战事吃紧,吴子谅来不及养伤,便被连夜从狱中提出,直接召集了五万兵马,往浔阳城去了。大军待发,圣上为众将士壮行,三殿下也来了,却独独不见小殿下。待到走时,小厮不慎,将三殿下御赐的狐裘大氅落下了,圣上与众臣在一旁,侯三殿下归。三殿下拿了大氅,路过吴子谅身边时,似是不经意间,掉落了一个物件,未做停留,便同圣上及众臣一道回去了。吴子谅拾起那物件,此去路远,极目远眺,天地茫茫一片。那物件拆开,是方布帕裹了一枚护身符,里面有一封信笺:“这是九弟在佛前发了愿,跪了三天求来的,他平素不信这些,平生只求过两次,另一次是生母病危之时。”“子谅,珍重。活着回来。”大风起兮,一路尘嚣连狼烟,归途知何处。这一仗,数月之久。朝中局势纷乱,主战、主和争论不休 ,圣上自半年前染了风寒,迟迟不见好,如今病危,四下暗潮汹涌,只待兴风作浪,趁势而动。还有不少忠心的老臣,联名奏请圣上早做定夺,立下继位人选,其中大多提议三殿下和宁王,一时相持不下。这一日朝中正议事,宁王代行圣意,主持朝局。众人眼中,这位圣上一贯倚重的小皇子,并非徒有金玉其表,早已能独当一面。朝中诸事,皆游刃有余,果决沉稳,尤甚圣上当年。当前内忧外患,圣上垂危,宁王将婚事一拖再拖。每日与众臣研究军情国策,寝不沾席,故而树威与群臣,一时间众人皆俯首听命,唯宁王马首是瞻。军部的老臣方拟奏了几条应对之策,忽然听闻殿前侍从匆匆跑来,远远就是一声喜报,冲刷了连日来的战火阴霾:“宁王,诸位大人,前方将士扫平四国,胜了!正在班师回朝的路上!”众人一片喜色,宁王面上神色也舒缓不少:“传令下去,犒赏三军,待到回京本王摆庆功宴,亲自嘉奖。我军伤亡如何?”侍从忽然顿了顿,语音带了悲戚:“前方来报,我军将士英勇,有八千忠魂归尘土……还有吴帅……怕是不行了。”众臣正悲戚叹惋,忽然一惊:方才还谈论国策的宁王,忽然一口血喷了出来。寿王大惊失色,扶起宁王,急道:“玉儿,你这是怎么了!别吓叔父!”宁王摆摆手,对诸位大臣道:“本王无碍,伤亡将士一并厚葬,照顾好家中亲人及眷属。至于吴帅……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两日后大军回朝,数战大捷本应是一派喜气,谁知竟是三军缟素,为首的小将噙着泪,举着招魂幡。宁王只觉心头气血翻涌,一阵剧烈的咳嗽,只觉得五内俱焚,又咳了血。宁王不动声色,用长袖掩了,一把夺下招魂幡:“把人抬进本王寝宫。就是死,也得在本王殿里。”众人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