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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子期没搭理他, 神经质似的把这沓白纸来来回回翻了好几遍, 才认命地丢了。她双眼无神,愣了好一会儿,像是呆了。直到俞北平拍她脸,她才哭丧着回头:“记录了一下午的,不见了, 变白纸了。”俞北平不信:“你是拿错了吧。”“没,就这一沓,没别的了,不见了。”俞北平推开她, 低头翻阅那堆白纸。纸是没问题,看了会儿他就放了,眼角的月光正好瞥见她搁在桌上的笔。他拿起来,放手里端详了会儿,没好气地扔给她:“自己看看。”汤子期下意识一接,一愣:“怎么了?”“自己看。”她还懵懂了,可盯着这笔仔细一看,脸色就越来越难看了:“……”这玩意儿居然是她平时用来练字的消字笔!她的表情就好比吞了只苍蝇,上不来,下不去。俞北平真没忍住,又好气又好笑,拍着她脑袋安抚:“下次长点儿心。这种低级错误,只能怨你自己。”汤子期心里更膈应了:“首长,你是在幸灾乐祸吗?”“有点。”他竟然还挺坦诚,对她微微笑,长臂一伸,好整以暇地把手搭在了她的肩上。汤子期:“……”她要离婚!……翌日,两人商量好了一块儿去打高尔夫。今天不算堵,开车到球场只花了半个多小时。他们从侧门直接开车上山,俞北平是常客,岗哨的保安都没问。“这要往哪儿停啊?”汤子期新奇地往窗外张望。“有地下停车场,不过那地方不方便,以前我都停东边休闲区。”俞北平慢慢扭方向盘,动作随意,游刃有余,一看就是开惯这种盘山路的。沿途的路不算窄,但也不宽,顶多两辆车并行。路上碰到相熟的,两辆车擦肩而过时,旁边那辆银色的慕尚冲他鸣了鸣喇叭。俞北平也停下来,摇下车窗。对面那辆,降下的车窗里也探出个脑袋。挺英俊的年轻人,看着比俞北平小,冲他笑:“什么风把您老也吹来了?”“没事儿就不能上您这儿来啊。”俞北平把手搭方向盘上,随意敲了敲,“打开门做生意,还规定谁来谁不能来?”“您这话可就严重了,谁敢拦着不让您来啊。”汤子期认了出来,这就是之前来机场接他们的那两个年轻人之一,叫肖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刚开始都不看她一眼,可傲了。两人又在路上侃了两句,眼看后面有车上来了,俞北平和肖扬打了个招呼,载着汤子期走了。路上,他给她解释:“这厮告诉你没有,这俱乐部就是他开的。”汤子期摇头:“那天我喝多了,就和他打了两场球,别的没细谈。”就算谈了,她后来醉成那个样子,还能记得?俞北平确认地点点头,说:“一会儿带你去练习场,先让你和他过几招。”汤子期大窘:“我不会啊!”俞北平盯着前面的路目不斜视,嘴里淡淡说:“十多年了,他的水平没比你好多少,就是这张嘴不饶人,银枪蜡头,别怕。”汤子期:“……”背后补刀真的好吗?停了车后,他带着她去了二楼餐厅,在露天的阳台外找了个位置。这时候人不多,十几张椅子,一大半都空着。坐下后,往远处眺望,青山绿水间,隐隐藏着砖红色的瓦房,还有金色的小圆顶和白色的檐廊,总能看到打累了的会员收了球杆往休息室走。“这场地还真挺大的,都看不到底啊。”“山上还有,还在开发,听说是要弄个温泉。”俞北平叉了块小蛋糕,送入嘴里。汤子期咂舌:“你这朋友还真挺有钱的。”俞北平哼笑:“资本家,剥削是他的本能。”汤子期差点呛了一下,忙低头喝茶掩饰过去。他把自己盘里的叉给她,体己地说:“多吃点儿,免费,算给他积德了。”汤子期算是服了他了,平日举止挺有格调,雅人深致,可真要损起来啊,简直杀人不见血,一张嘴毒得很。……汤子期以前打过高尔夫,有一段时间挺痴迷的,拖了朋友从国外花了近百万搞了根二号铁。不过她这人热乎劲儿来得快,去的也快,没过多久就给束之高阁了。所以,俞北平问她会不会打的时候,她撑着球杆认真想了想,嘿嘿笑,要面子地伸出一根手指:“会一点。”“一点是多少啊?”肖扬带着个细腰长腿的女郎从休息区过来,一边把手里的球杆递给俞北平,一边拍了一下汤子期肩膀,“上次跟你打斯诺克,没见你露怯呀,小嫂子。”这话调侃的意味明显,挑衅的意味也明显啊。汤子期咬牙。她向来是不服输的,闻言冷笑:“那你划个道儿,咱们比一场。”肖扬那个女伴捂着嘴笑,踮起脚尖给肖扬戴上帽子,抱着肩退到了一旁。汤子期和肖扬对了眼,抬抬手,示意他先开始。肖扬笑了笑,握了握球杆,低头试了试位置。两人算是杠上了。……三场下来,以肖扬的完败告终。汤子期低头看着手里的杆子,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像是看到了新大陆。肖扬不堪受辱,也有点下不去台阶,回头质问俞北平:“你不说她不会吗?”俞北平点头,眼神玩味:“我也没想到,你打了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