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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已远离出入口的舟山看看四周,春夏烂漫的花木早已经枯萎,不似以前的繁茂,而仅有的几株常青树在这空旷的花园中显得是如此的渺小,加上四周明亮的灯光,根本无法在短时间内为舟山提供一个完美的遮蔽场所。舟山心思飞转,悄无声息的向后退了几大步,然后故意加重脚步,刻意制造出积雪的咯吱声,再次缓缓向前。果然,不远处的昏暗角落中慢慢走出一个人,见到是她,脸上瞬间划过一丝惊讶,不过随即扬起的笑容却大方而真挚,“小山,这么冷小心感冒。”舟山一脸意外,神情自若,“姑父?你怎么也在这里?里面闷得慌,我出来走走。”毕帆很自然地笑笑,“我也挺闷。”说着又看看舟山身上的呢质外套,善意的提醒,“我是男人,终归是结实,你小姑娘家家的,小心着凉。”舟山一勾嘴角,“这个倒没什么,我也常常去苦寒的地方,这点还算不得什么。”毕帆一怔,似乎这才想起来,眼前的小姑娘可是名校考古系的学生,作为一颗考古界冉冉升起的新星,从大二开始,便已经要时常跟着考古队四处奔波。但凡会涉及到考古的地方,条件都不会太好了,搭个帐篷一住月余的事情更是常有,体质自然要过硬。想到这里,毕帆笑笑,“是了,倒是我想多了。”说着又看看舟山,微微叹气,“有你们两个姑娘,大哥真是好福气了。”说实话,舟山也好,舟川也罢,甚至是林婉,她们都对毕帆印象不算太差。舟容性格堪称嚣张跋扈,毕帆脾气却是出名的好,为人也算忠厚,待人也颇为真诚,甚至有几次在气氛不好的时候还出声劝阻过舟容,对舟容家常便饭一样的刁蛮也是一再忍让。然而,毕帆的退步却并未得到应有的回报,反而是助长了舟容的气焰。别的先不说,今年却是初一初二赶场子似的四处拜年,老一辈的世交,父辈的朋友,甚至是小辈的圈内人,都是漏不得的。陆家大宅。陆家与林家算是世交,两位老爷子早已故去的父亲是一起拼过刺刀的战友,陆爷爷和林老爷子是发小,几十年的交情非比寻常。与林家从上一代开始就渐渐从军界退出不同,陆家的势力仍在内部盘根错节,陆爸爸虽调到s市,却从未远离过b市的各种斗争。如果舟山没记错,并且事情跟前世一样发展的话,年底陆文远就会被调回b市,并且官升一级。“陆伯伯好。”舟川姐妹俩乖乖叫人,情感之真挚较之在舟家上升了不只一星半点。陆文远自己就是军人,坐立行走间都是腰板笔直,声音洪亮,最看不上的就是扭扭捏捏的小家子气。这会儿见了自己的准儿媳妇,更是笑开了花,掏出来两个红包,一人一个拍手里,“好好,拿着。”这么多年的习惯了,舟山她们也不推辞,笑眯眯的接了。陆文远看看舟川,有些感慨,“小川呐,委屈你了。”舟川连忙摇头,笑笑,“陆伯伯说哪里话,他工作性质特殊,我理解的。”陆文远点点头,“那就好,那就好啊。”而另一边,林婉也给陆汀派红包,甚至连未能回来过年的陆清没漏了。陆汀比陆清大五岁多,职业法医,是那种典型的知识分子精英形象,大概是面对尸体的情况比活人多,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没什么表情,线条硬朗,薄唇紧抿,鼻梁上还架着一副金边眼镜。他也收了红包,对林婉道谢,“谢谢林姨。”这时候,陆阿姨亲自从厨房切了水果出来,热情招呼,“林婉啊,还有春弘,快快快坐下说话。”春弘是舟爸爸的名字,两家人也算是熟悉,见面常常都是喊名字的。陆阿姨靠着林婉坐着,用小签子递过去一块芒果,笑着说,“前几天爸妈都说了,你们特意去看他们,几位老人家都高兴地不得了。”林婉接过来,也笑,“客气什么,咱们打小的交情,你爸妈,跟我爸妈也差不多了。”旁边的陆文远也跟舟爸爸闲谈,偶尔还会与舟川聊上几句,至于陆汀和舟山,说起来倒是令人哭笑不得,两个人一个是法医,一个是考古,都是会常常与尸体打交道的项目,虽然年代有些许的不同,但是共同话题却是出奇的多,性格似乎也相当搭,陆文远甚至打过把两人凑一对儿的主意,不过因为二儿子与舟川相恋,再这样却是不合适了,而且观察了几年之后发现,这俩人还真是没那个意思,也就当个干女儿似的对待了。陆汀看看舟山,一张脸仍旧是没什么表情,“报纸我看了,干得不错。”舟山笑笑,“谢谢汀哥。”陆清也好,陆汀也罢,都是前途不可估量的人物,而且也是真的对舟山她们好,即便是舟川与陆清的分手也未影响分毫。重新来过,舟山早已决定,这一次,更是要好好维护那些纯粹的感情,并且还要更进一步。是我的,我要紧紧抓牢;不是我的,也要想办法夺过来!“貌似这次的葬式不同寻常?”大约是职业病的关系,陆汀对这方面的话题总是很感兴趣。舟山歪歪头,咬着一块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