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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慕容修一直待林管家十分亲近,在家中事务上也给了他很大的话语权,两人名为主仆,实为亲人。若是此事果真牵涉到林管家,自己倒是不好罚他。原本,如此处理也算不得错——一个阶下囚,还是杀害小姐的凶手,便是死了也毫不可惜,为这样一个人打扰小姐出殡的大事,那才是糊涂。理智上知道是这样,但是心里总感觉有些不舒服,好似不希望叶劲的性命被人如此轻贱。想到这里,他烦躁地挥挥手:“仅此一次,下不为例。下去吧!”晋歌如蒙大赦,忙不迭地退下了,走出老远,才后怕地吁出一口气。晋歌知道这个叶劲是杀自家小姐的凶手,当日他主动过来自首,自己正好在场。他那时便觉得此人虽做了恶事,倒是一条敢作敢当的汉子——江湖上多的是随手杀人的武林中人,也没见谁主动到苦主面前以死谢罪的……当然,也有可能是慑于天下慕容修既听说了叶劲绝食的事,自然是要过去看看的。几日不见,叶劲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脸上带着大病初愈的憔悴,再不复之前的生气。由于几日水米未进,他的脸色泛着将死之人的青白,一动不动地躺着,连呼吸也轻浅的几不可闻。慕容修看到这样的叶劲,不知为何心情有些沉闷。他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为什么不吃东西?”他沉声问道,语气里带着一种风雨欲来的危险意味。叶劲一动不动地躺着,仿佛已然熟睡。然而慕容修早已从他的呼吸中听出他现在是清醒着的,一股怒气骤然涌上心头,他一把抄起叶劲胸前的衣服,把他提了起来:“说!为什么绝食?为什么不吃饭?”叶劲仿佛一个提线木偶般,除了被他抓着的上半身,四肢都软软地垂着,他慢慢的掀起一点眼皮看了慕容修一眼,眼里仿佛含着一点笑意。慕容修被他的眼神刺了一下,仿佛被踩了尾巴的猫,他将叶劲又往上提了一些,凑到他面前,咬牙切齿地说:“你是不是很得意?觉得我现在奈何不了你了?——是不是!”叶劲仿佛无知无觉一般,再也没有了回应。慕容修用力晃了晃叶劲,最后还是恨恨地把他丢回床上,兀自生着闷气。面对一个一心求死的人,即使是慕容修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无力。叶劲此时却很平静,他知道自己快死了,最开始几天胃部火烧火燎的痛如今只剩下了麻木,他已经感到神智开始昏沉起来,所有的痛苦都在渐渐远离他,心里开始升起一点微小的快乐。慕容修气哼哼地看着叶劲,突然脑海里转出了一个念头。他嘴角挂起一丝笑意,嘴上轻描淡写地说了句:“叶劲你此时这样,想必是根本没想过你死以后,身边的亲友会有什么下场了?”叶劲听了这话,果然有了反应。他立刻睁开了眼睛,挣扎着爬向慕容修,嘴里急切地说道:“你当日明明答应过我…庄主…你不能…”“我不能如何呢?”慕容修挑起一边的眉毛,脸上带了一丝得意,“当日我答应你的,明明是若你心甘情愿的任我处置,我就不牵连无辜——可是你才到我手上几天,就如此桀骜不驯…”说着,伸手用力捏住叶劲的下巴,随即又松开,手指轻轻划过叶劲的脸,语带遗憾,“我当日说的话,自然也不算数了!”说完,他转身作势欲走,叶劲赶忙伸手抓住了他的衣摆。他此时身体虚弱,抓住衣摆的力气小的可怜,轻轻一挣便能挣脱,慕容修却感觉到了,一转身,果然见叶劲满脸绝望痛苦地跪在床上,眼带祈求。“还请庄主网开一面,放过叶劲的亲友…叶劲从此绝不敢再忤逆庄主分毫…”他说完,俯下身去,久久没有抬起来。慕容修静静的站着,没有说话。叶劲全身轻微的颤抖着,眼前一阵阵发黑,他原本身体就饱受折磨,又加上几日水米未进,已是强弩之末,若不是惊人的毅力支撑着,早已在一个头磕下去以后就立刻昏死过去了。见慕容修许久没有回应,叶劲深恐他会不耐烦地离去,然后…眼前闪过慈幼院里血流成河的场景。被自己的想象吓了一哆嗦,叶劲一咬牙,从床上挣扎着滚落下来,他调整好姿势,在慕容修面前艰难地跪下,头用力地磕在坚硬的地板上:求…庄主…放过叶劲的…亲友……叶劲…从此便是庄主的一条狗…庄主要我往东…我就往东…要我往西…我就往西,绝不敢…有丝毫违逆…”短短几句话,叶劲说的断断续续,之前的一系列动作耗尽了他为数不多的精力,此时整个人都摇摇欲坠,冷汗涔涔地渗出,叶劲用力咬住舌尖,以维持最后的一点清明。慕容修低头打量了他一阵,见他实在坚持不住了,才慢悠悠地说:“狗,我慕容修不缺…不过…倒是缺一个暖床的奴隶。”说着轻轻挑起他汗湿的下巴,“我这个人还是很开明的,从不干逼良为娼的事——你若是不愿,我也绝不勉强!”叶劲满脸痛苦,想到慈幼院的一群孩子和师父,还是艰难地说:“叶劲愿意!”“哦?这可是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