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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不动行光的声音听着很遥远,她只听得到什么重物沉闷落地的声音……想来应该是他及时赶来把这人也一并处理掉了。“明明……”他话里带着哭音,“明明想这回一定要保护好主人的,为什么——”“不动。”时江低声道,“不是你的责任。”“我找到一个还没有多少毒气的房间。”接着响起的声音是刚刚赶来的药研,“先把大将扶到那边去。”水落时江没有印象自己走了多久,她只感觉到后背靠上了冰凉的墙壁。“……去找大家。”她忍着一阵阵的抽疼,尽可能平静地开口:“然后分头去收好剩下的刀。”不动:“但是主人——”“我没事,”时江打断他的话,“这是命令。”“我保证,”她道,“我可以撑到你们回来见我。”“……许下了不负责任的诺言啊。”一放松下来,力气就在一点点流失,混乱得快要炸开的脑袋让水落时江一时半会儿无法回应诺亚说什么,她只是听着。“您应该很清楚自己的情况,”他道,“身体早就承受过量的毒气了。”“但我总不能让他们亲眼看着我这样。”时江好不容易挤出了声音,“所以……先支开也好。”“我在想,”诺亚说,“就算强抢也是,您从馆长办公室出来到袭击,前后不出十多分钟,您和刀剑们还是会在这里。”“您应该也是能说服那位馆长的,如果再多些时间。”“……什么?”“所以,这是必然,”ai温柔地笑道,“‘果然是今天’……这样的感觉。”“我说过见到初代是我最大的愿望之一,事实上,我还有一个愿望,可惜无法亲眼得见了。”水落时江朦朦胧胧地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我估算了馆内的毒气密度,以及绝望一党在外界投放的毒气密度,即便您能走出去,也不一定能撑到和大家汇合。那就只剩下一个办法。”审神者在极短时间就可以致命的沙|林毒气里暴露得太久,能撑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他能做的只有用支撑他运行的全部灵力梳理被毒气破坏的神经,把影响强压到最低,可以再多争取那么一点点时间,直到回到安全地带,时之政府赶来施以救援。“你……”水落时江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关里挤出来,“给我住手……”“我又不是没有违背过您的命令。”他轻快地说,“更何况,从一开始,我就有这样的觉悟了——所以,至少想让您知道一件事。”“能遇见过您……”诺亚那自始至终都十分温和的声音弥散在空气中。“真的很开心。” 七十七届之后的事,水落时江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了。再睁开眼的时候, 她看到的是一片雪白的天花板。房间里没点灯, 黑暗里泛着点特有的潮气。时江眨了两下眼,逐渐清晰的视野中, 顶上的灯绳一动不动地挂在那里。也是, 她想, 现在……应该在地下。原本正要走向门外的人察觉到这边动静,脚步倏地一顿。他快步往回走了两步后明显克制下来, 哑着声开了口。“有哪里不舒服吗?”脑袋还有点昏昏沉沉的,但总体上没什么异样, 审神者闭上眼摇头。“我昏迷了多久?”她问。守在房间里的打刀安静了一瞬。“……没有太长时间, ”他低低道,“八个小时十二分钟。”……是吗。时江下意识摸向耳朵,在摸了个空后不自觉地一僵。山姥切注意到她的动作, 他别开视线, “因为已经……时之政府留在这边了。”循着那方向望去, 她看到银灰色的耳夹正静静躺在床边矮柜上。审神者想伸出手, 然而理智和山姥切先前的话都告诉她,连确认的必要都没有了。“出去吧,”她出声道, “让我一个人待会儿。”山姥切像是想说什么,但他张张口,最后只是安静地掩上门。水落时江还注视着床头柜上的东西,一言不发地揪紧了床单。那是神经毒气。05克就足以让一个成年人在短短两分钟内毙命, 她在充斥着沙林毒气的大厅和走廊徘徊了十分钟有余,早就超过了正常人能承受的极限。别说是尽可能放缓呼吸,这种可以通过眼睛和皮肤侵入的毒气也会将神经破坏到濒临崩溃的边缘。她连返回通道的冲撞都承受不起,更别提即便撑过去,已经摄入的毒气也会在体内留下各种各样的后遗症。比如,现在还能看见都是个奇迹。时江用手挡住一边眼睛,再放开后,眼前的一切依旧明晰如故。然而就像是有只手在不断攥紧她的心脏,让她难受得抱紧了膝盖,把下半张脸埋在盖在身上的薄被上。她不清楚是过了几分钟,但不多时就又听到了有人推门的声音。“我说过想一个人待着。”自己的话没被当作一回事,审神者的语气不怎么好。去而复返的来人只是动作一顿,下一秒还是将托盘放在了桌上。“他们说压下的毒素清除干净了,”山姥切道,“但现在还在灵力亏空期,所以——”水落时江瞥了他一眼,拒绝得很干脆,“拿走,我没胃口。”“所以得吃点东西才行。”山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