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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这会儿是新有一批衣服要洗,想趁这个机会一起,但纠结了半天还是等到晚上算了。“我还是去接着做内番吧。”歌仙叹气,“说起来,山姥切君这两天好像没事就会坐在这里啊。”他只是随口提了句,但时江闲来无事正好听了一耳朵,她回头又瞄一眼还没被惊动的山姥切,看对方仍睡着,静悄悄地摸到旁边坐下。这边的景色是挺好。地势偏高,庭院内也能一览大半,重要的是树叶遮了大半阳光,坐着很荫凉。以后有机会把本丸里的样子一起拍下来吧。望着这情景,水落时江无端想到。她偏过头。她的初始刀侧脸很安静,倒不如说他一直这么安静。身为国广的 油豆腐大会他眼中还带着明显的愕然。就像山姥切没想到自己抓着的是审神者,水落时江也没想到他会在这种时候醒过来, 两厢错愕间, 谁都忘了先动作。一瞬间的迷茫过后,山姥切的眼神恢复了清明——他会这么做完全是刀剑对接近自己的人的本能, 可没想到会演变成眼下这尴尬的境地。审神者的脸离得很近。他清楚这只是自己的错觉, 两人间还隔着段距离, 他的视线不受控地下移,从对方柔和的浅榛瞳仁到挺翘的鼻尖, 再到因惊讶而微微张着的唇瓣——山姥切狼狈转头。热度一层层攀升,他低低地哑着声音飞快说了句“对不起”。水落时江傻了眼。她没懂为什么弄醒人的是自己, 道歉的反而成了对方。“那个, 山姥切君。”时江低头看了眼他触电似的松开的手腕,上面还残存着些热度。她平时抽时间跟自己的初始刀学学防身的刀法,就算再怎么避免, 磕磕绊绊和身体上的接触也是常事, 可都没有现在这么让人无端……感觉有些不自在和别扭。她轻咳一声, “应该说对不起的不是我这边吗?”“……”山姥切沉默着摇摇头。他偷眼瞥了下审神者的反应, 意识到对方没发觉自己的妄想,又在她奇怪地看过来时慌忙收回视线。他拉过的兜帽遮得严严实实,水落时江压根看不清他的神情。啊, 糟糕,她想,完全理解歌仙先生的想法了,这种时候真的超想把被单扒了看个究竟。然而要是歌仙兼定知道自家主人此时此刻的想法, 八成会吐槽目的从一开始就是南辕北辙。摸不透山姥切在想什么,时江眨眨眼,还是回到了原先的坐姿。“歌仙先生说,”她问,“山姥切君最近没事都会待在这里?”山姥切“嗯”了声。“从这边看过去的景色是挺不错的,这样一看,我们本丸的布局相当规整嘛。”不对。他想。视线扫向一边,从这儿正好能看到审神者执务室的一角。“一年。”他忽然听审神者道。“……?”这回倒是实打实看出他的疑惑,水落时江弯弯眼。“无论发生什么,”她胳膊搭在双膝上,望向不远处的本丸,“一年后,一定要大家一起拍张合照,跟生日那时候一样,所有人都在里面的那种。”“为什么……是一年后?”“这个啊——”时江拖长了音。“老实讲,诺亚之前‘半年’、‘半年’地说,弄得我没什么安全感。”她道,“定个像这样的约定,遇上再怎么困难的情况,我也会拼命努力到那个时候。”山姥切一时间懊恼起自己的笨嘴拙舌。“……会没事的,”他抿抿嘴角,听见自己这么说道,“我……们都会保护主人的安全的。”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看了两秒,水落时江一笑。“我知道,所以就等着山姥切君到时候出手相助了。”她站起身拍拍草屑,“话说回来,山姥切君还要继续待在这里吗?”见山姥切在短暂的犹豫后点点头,时江想了想,也随之一颔首,“时间估摸着差不多了,政府那边的人应该到——”从这里能看到本丸内大半地界,的确不假。她远远望着长谷部领进门的那个橙色的小巧身影,陷入了沉默。“审神者大人!”奉政府之命造访本丸的狐之助抹着眼泪,“能再见到审神者大人真是太好了,狐之助我虽然被别的家伙抢了工作,但还是一直惦念着能再见活蹦乱跳的您一面啊。”水落时江:“……”这话怎么听着有点别扭。诺亚:“‘别的家伙’是说我吗?”难道还有别人?没当着怨念的狐之助的面回答他的话,她在狐之助面前蹲下时打了个哈哈。“我也是。”后面的话说出来还要再多几分真诚,“那时候多谢了。”当时如果不是它出现,估计她今天也不可能再站在这里。狐之助听了这话反倒扭捏起来。“没那么夸张啦,”它忸怩道,“那天正好只剩我一个。”“今天来也是因为审神者大人就任了这么久,政府那边派我来看看情况——诶?”它吸了吸鼻子。时江清楚地听见了一声同时咽口水的声音。“这,”狐之助结结巴巴地说,“难不成,难不成是油豆腐的香味?!”时江“咦”了声:“闻得出来?”“当然!”狐狸式神用一种“做不到才不正常”的语气斩钉截铁道:“那可是油豆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