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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个问题我不是没有想过,在很小的时候,在母后逼着我杀人,在母后三番四次将我逼上绝境的时候,我就在想她为什么如此狠心,难道她不是我的亲娘?但那些只不过是赌气时胡思乱想罢了,我还没有真正怀疑过她。“记得那年冷宫里的女人吗?你记得她看你的眼神吗?你记得她听到你名字的那一刻的狂喜,你离开那一刻的绝望黯然吗?”晴儿盯住我,似乎有所指,她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她怀疑那个女人是我的亲娘?果然不出所料,她说怀疑冷宫的那个女人是我的亲娘,并且说得有理有据,让我的心不由一动。想起冷宫那女人凄惨样子,我的身子竟然抖了一下。不会的,绝对不会这样的,我娘怎会过得如此凄惨?她虽然狠毒一些,但小时候对我还是极好的,她应该是我娘。“其实你不是不怀疑,你是不敢怀疑,如果她现在在受苦呢?你不想去救?如果她被人害死了,难道你就不想去查清楚,为她报仇?”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嵌进了我的心里,如果她是我娘,我这做儿子的——我想起她断了的手,我忆起她的咿呀声,心竟然微微疼了一下。“她现在在哪里?”虽然我努力让自己显得平静,但声音还是微微颤抖了,我是在害怕。“我现在不知道她在哪里,是冷佚将她送走,如今冷佚是濯国的将军,我修书一封给连敖,他认得我的字,一定会派他过来。”她的眸子是那样纯净,她的神情是那样的真诚,但她骗过我,她以前一直在骗我,如今我还能相信她吗?她真的是我亲娘吗?只要一想冷宫那个容颜被毁的女子是我娘,我的心都会痛,那断了的双手,她瘸了的腿,心抖了。“她比她更像你娘。”“不会的,她不会是我娘的。”话是这样说,但自己心为什么变得那么乱,其实我是真的怀疑了,只是不敢去怀疑,不愿意怀疑。我宁愿自己的母后如此残忍待我,我也不愿意见到自己的亲娘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受了那么多苦,过得如此凄凉。“濯傲,你这次一定要去查,当是我求你。”她为什么那么热心?她是想冷佚过来救她?她怀有什么居心?最让我受不了的就是,她竟然说我长得与连敖像,我宁愿她说我像死囚,我也不愿意他说我像他。这个卑鄙无耻的男人,表面专情,说什么后宫无一人,实际暗渡陈仓,专门勾引有夫之妇,男人当中的狐狸精。“她一定不是你娘,你一定要去查,一定要。”临走前,她还是要挣扎把这话再写一遍才走,拿着她们最后写给我的纸条,心有点抖,有点渴望但又有点害怕,不会的,我娘不会这样的?这女人又在胡说八道了,我娘不会被人——我成了楚乐寝宫的常客,因为那里让我有暖的感觉,小家伙似乎很喜欢我,每次我一抱他都会咯咯笑,这让我很有成就感,看到他笑自己也禁不住勾唇一笑,只是太久不笑,笑得有些僵硬。晴儿多次提醒我去寻找冷宫的女人,但我一直没有表态,其实我是畏怯,我害怕我的亲娘这些年过着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悲惨生活,而我却锦衣华食,翻身为云,覆手为雨,让我如何心安?所以选择不去面对。这些年经历的痛越来越多,并没有让自己变得铜身铁骨,反而越来越害怕痛。母后这段时间似乎收敛了很多,凡事也与我商量,两人摒弃了所有偏见与仇隙,共同对外,将目光瞄准周边的小国,收效甚大,卫国不断壮大,她虽然曾经对我残酷一些,但我又怎能怀疑她不是我娘呢?母后对我稍好一点,我的心就开始变软。但我总是将她想得太好,她隐忍只是为了日后给我致命一击,其实明知她从来不将我当儿子,其实明明感受她目光里的仇恨,只是自己不愿意相信,我娘真是在冷宫里受了那么多苦吗?如果是,叫我情何以堪?“你写信叫冷佚过来。”这话说出口之后,我竟然有点如释重负的感觉,也许真的该去面对,如果冷宫中的女人真是我娘,我怎能让她再受苦?谁将她害成这样,我让她凄惨百倍。冷佚知道晴儿变哑,变得如一头发怒的狮子,那眸子发出猛兽一样的凶兆,也不看看这里是谁的地头,居然敢冲我拔剑,又是一个可怜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会冒出这样的念头。“这个女人我知道在哪里,告诉你也可以,但先放了她。”想不到他竟然如此狡猾,想要挟我?你想也不要想。两个人各不相让,始终谈不到一块去,这次见面毫无收获,我有点急,但却不甘心受他这样要挟。“这是濯王叫我亲手交给你的。”看到是小睡的字迹,我的身体僵了一下,那么快他们就夫妻同心了?心酸得难受。信寥寥数语,是求我看在她曾对我有救命之恩的份上,放晴儿回濯国,她如今那么恨我,却肯给我写信,是连敖求她的吧,她又被他迷得神魂颠倒了?拳头紧握,心憋闷难受。如果她要我看在过去夫妻的情分上,我放,但她如今为另一个男人求我,我绝对不放,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