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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苍在此之前,还不曾知道一个女子哭起来竟可以这般声嘶力竭,听的人耳膜发痛。然而不知为何,大抵是从未见过这般情景,亦或是当真她哭泣的太痛,连带着他听着,都有些生了怜悯之心。或许,是血脉至亲的缘故。楚云苍终于忍无可忍提步就要离开时,沈千容突然闪身到他眼前,一手抹了满脸的泪痕,也不管有没有抹干净,就扬着下颌冲着他道:“本小姐发泄完了,现在找人来为我梳妆吧!”说着,凝着他震惊的神情,又是补充道:“多找些人,我怕这一地狼藉他们忙不过来。”楚云苍漠然咽了咽口水,轻咳一声,方才叫了许多人进来。而后,一人落座在还算干净的地界。然他不过愣神的工夫,进来的宫女太监,突然都一个个倒在地上。楚云苍慌忙起身,后撤了好几步,方才警惕的看着她:“沈千容,你做了什么?”沈千容抚掌而笑,目光掠过十指绑着的纱布,指腹的伤口极深,先前换药的时候,她便见着了,因而楚云苍放在那般放心的出现在她的身前。然而,现在看着那些太监宫女一个个倒下,方才惊慌的后撤了许多。“你给他们下了蛊?”楚云苍不可思议的盯着她。沈千容一步步走来,唇边含着轻佻无谓的笑意:“我不是要告诉皇上么?这便是我做的事,否则,那老头怎么会放了我出门?他和皇上一样,很是惊异呢!”“你怎么敢……”楚云苍眼见得她就要靠近,慌忙闪身到另一侧,与她保持着安全距离。他曾被沈千容下蛊,那种痛入骨髓的感觉,他再也不想承受。沈千容轻飘飘的叹一口气,索性不再向前,只笑道:“你不是说我同叶阑青不一样么?这就是我们不一样的地方,是!他顾忌得多,但我不在意。”“楚云苍!”沈千容冷声叫着他的名字,“你既是知道我和叶阑青不一样,便应知道,我不在意任何人的死活。人活一世,及时行乐才是要紧。”“你想说什么?”楚云苍极是谨慎的看着她。沈千容却是不理会他,只冲着最后余下的那个小太监道:“把这些人抬下去,三天后,他们自然就醒了。”那小太监同楚云苍确认了方才慌忙跑出去叫人,直待躺在地上的人全部被抬了出去,殿内只余下他们两个,沈千容方才扬着下颌恣意的笑道:“楚云苍,我只是要告诉你,月满必亏,你莫要欺人太甚。”她一步步隐忍,他竟还有闲情来邀她观礼。果真是她后撤了太多,才让别人以为她好欺负。楚云苍的脸色陡地暗下来,脸色阴沉至极:“你这是在警告朕?”沈千容轻笑:“不!是通知。”“你敢!”楚云苍不知从何处抽了长剑,他陡地袭来,剑尖直抵她的脖颈。“你莫要以为没了你,朕便拿不下南国。”“你当然拿不下!”沈千容直直的凝视着他,眸中未有一丝一毫的惧意。她一步步上前,楚云苍竟是只能一步步后撤,“若是没了我,你那位妹妹如何嫁得了心仪之人。若是没了我,南国?你便是伤我一分一毫,便会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她说着,突地笑了,“莫不是死的那些大臣还是太少了,没能给皇上你敲了警钟?”“果真是你!”楚云苍满眼震惊的看着她,手中的长剑不自觉的缓缓垂落。“说来也是好笑!”沈千容扬唇,唇边是明媚的嘲讽,“你既是拿准了师兄的弱点,便该好好地招待我,将我奉为上宾才是,竟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激师兄的底线,你莫是不想做这个皇位了?”楚云苍眸中怒意更甚,将要发作时,突然又想起什么一般,陡地丢了剑,朗声笑道,“也好,日后朕便好生供着你。”说罢,突然就撤身离开了。沈千容的怒气发泄了差不多,只是瞧着楚云苍突然离开的背影不大明了,他那般姿态,分明是生了惶恐之意,怎的突然又有了自信?也罢,先应付了这一场婚礼才是要紧。一个时辰后。楚云苍命人将她装扮成寻常宫女,在他身侧一同去往公主府观礼。只是临行前,唇边含着冰冷的笑意附在她耳侧低低道:“朕有什么好怕你的,便是朕有一丝差池,整个将军府便要陪葬。”沈千容微怔,却也不再多说。他说的的确是不错,她并不能将他如何,然而,也并未打算如何,不过是看够了他嚣张不可一世的样子,想要出口气罢了。这一路,沈千容名义上虽说是皇上身边的宫女随行在侧,却是同皇上乘了同一个龙撵,正经是皇后也不曾有的待遇。然而,有宫女近身侍候,也不算坏了礼数。沈千容同楚云苍行至了大半路程也不曾开口说上一句,直至快要到了,楚云苍方才凝着她十指之上绑着的纱布,幽幽道:“如是叶将军看了你这手指,不知该多心疼。”沈千容睨他一眼,并不应声。楚云苍继续道:“朕到底有些好奇,那日你究竟怎么下的蛊?”他当时分了心,并不曾注意。沈千容垂眸凝着指尖的白色纱布,仍不应声。以楚云苍所知,顶多也不过是见过她曾以指腹鲜血下蛊,便以为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