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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惊龙穿心而过,为什么自己还活着?是独孤残雪把她囚禁在这里的?独孤烨怎样了?想起独孤残雪的那一剑,独孤烨大概凶多吉少。虽然独孤烨恐怕只是利用她,然而他毕竟没有伤害自己她。现在想到他的下场如此,碎琼不禁觉得内疚。然后她忆起独孤残雪的脸,心中不知是悲伤多一些还是怨恨多一些。这时候,地牢的铁门“吱呀”一声打开。她微微地偏过头去,见到来人,不禁虚弱地扯出一抹笑容,“你来做什么?”来人是穆玄墨,他站在她身边俯视她,邪气地笑笑,“你以为你的伤是谁包扎的?说起来,你大概要叫我一声救命恩人呢!”“呵呵!救命恩人?如果不是你,我现在也不会呆在这地牢里。”“什么意思?”“能解‘臧红’的人恐怕只有你。能绕过天镜门守卫直接进入寂雪楼的人,恐怕也只有你。我今天的伤纵然是被独孤残雪所刺,你也脱不了关系。”“你很聪明,这么快便猜到是我替独孤残雪解开了迷药。地武门毕竟是我的地方,我又怎么会不清楚你要那两味药的真正目的。”他拿出药箱,从容不迫地敞开她的衣领。碎琼静静地看着他的动作,毫无扭捏。其实就算她在乎,也动弹不得。他掀开血迹淋淋的纱布,然后又从药箱里拿出几幅药贴在她的胸口上,最后用干净的纱布包扎好。他替她换完药,站起来凝视着她说:“但是,我的确没有想到他做得如此决绝。毕竟…在这世上,他唯一羁绊的人只有你。”碎琼讥讽地笑了,“此时此景,你的这番话真是可笑至极!倘若他心中真有我一点的影子,就不会要杀我。”她笑得厉害,眼泪都滚落下来,刚包扎好的纱布霎那又见血色。地牢极其深幽,她的笑声应着回音,竟有些凄厉!穆玄墨沉默了半晌,突然问: “他真要杀你,又怎么会失手?”碎琼微微一愣。他背过身向铁门走去,“我给你上了药,有麻醉的成分,会令你昏睡一段时间。反正,你会有很多时间养伤…”碎琼来不及想清楚他话中的意思,便恍恍惚惚地睡了过去。只是,即便是平静的睡颜,却依旧遗留着冰冷的眼泪。只是一个月的时间,冬天便很快地来临了。雪山上重新覆盖了皑皑的白雪,雪花纷纷扬扬的浑沌之中,藏月阁的一切都冷然肃静下来。阁主的更替,影子的背叛,仿佛恍如隔世。清音庭上端坐在首座的男人,白衣胜雪,发黑如墨,眼神如寒夜沉峻而冰冷。修长的手指静静地放在雕琢精致的狮头扶手之上,虽是再闲雅不过的动作,却蓦地透着一丝戾气。叶红莲与穆玄墨暗暗地对视一眼…短短的时间,独孤残雪骤然间变得阴冷骇人。“我以为你有事要说?”独孤残雪瞥了一眼叶红莲,低沉地问。叶红莲顿时感到头皮发麻,只得上前一步说:“我的弟子说这几天在山下看到不少武林人士,似乎在山脚的城镇里密集。”“去查他们的来历。只要任何人踏足雪山之上,我不想他们活着回去。”“明白。还有,独孤烨的尸体依旧没有找到。”叶红莲小心地抬头望了独孤残雪一眼,只见他表情未变,只是狭长的眼眸沉了沉,手指微微地动了动。她也是在江湖中滚打多年的人,看到那个眼神竟不自觉地倒退了一步,又勉强地说:“山上野兽很多,说不定…”“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要见到证据,哪怕是一根骨头,一件衣服。”他缓缓站起身来,手指抚摸惊龙剑鞘上繁复的花纹,杀意骤然逸出,“而且,我不但要他的命!我要让整个江南白家…为此陪葬!”叶红莲还在琢磨独孤烨与江南白家有什么关系,听到他的最后几个字不禁倒吸一口气。江南白家有近百口人命!“阁主…”穆玄墨走上前打断叶红莲的话,“即便是灭了白家,你又打算拿碎琼怎么办?”独孤残雪凌厉地转身盯住他,半晌却没有回答,只是冷冷离去。飞雪连绵的山峦,雪花清淡如烟。独孤残雪离开清音庭,心神浮躁的他下意识地来到废园的梅林。原本只是随意地走走,他却惊讶地发觉几棵树上竟然开了几点红梅,幽香沁人。“我以为这些树都死了...”他抚摸着树干,轻轻地笑了笑。呵呵!远处仿佛传来女子的笑声。独孤残雪蓦然抬首…那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听见了长剑破空的声响。梅花冉落成雨,那女子纤细的身影在剑光错落中飞舞。然后,她的景象慢慢地消失在雪幕里,化为梦境一场。天地很静,他的眼中,痴狂而悲戚。这深谙的地牢死寂无声,仿佛时间也停止了。碎琼算着日子,在这里已经呆了快一个月之久,却一点不觉得时间飞逝。牢内很潮湿,不利于伤口愈合,然而胸口的伤好得很快,不愧是穆玄墨配置的草药。伤口很深,喘息之间还能感到抽痛,胸前的肌肤上留下了狰狞的痕迹。是深夜了吧…一缕莹白的月色从天窗斜射进来,几片雪花在月光里无声飘落,仿若剔透的尘埃。她站在月下,仰望着那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