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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有人如她这般清楚,徐离辰涛出现在这里,选择直面她,替白依依求情,是需要鼓起多大的勇气。即便是仇敌之子,这辈子都不可能有言和的可能,她还是得在心里赞他一句,有胆色,有担当!所以她甚至兴起了几分,要不要成全一下他的念头,所以现在听到白依依这么说,她竟然替那兔崽子有几分不值起来。白依依想了想:“我并不知道,他好像也不想让我知道。”“但你现在知道了。”“我可以装不知道。”“……”要不是月云岚快一百年没有笑过,几乎已经忘记笑的时候怎么调配肌肉,现在很有可能已经失笑。这丫头!实在有趣!只可惜,是一介凡人。月云岚难掩心中的惋惜,“这世间从来不公平。”“不会呀。阳光普照大地,空气,水,这些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白依依忽然觉得嘴唇有点干燥——刚才那杯漱口水实在有点咸,她舔了舔嘴唇。月云岚不动声色的把面前的茶杯往前推了推。白依依感激的瞧了她一眼,端起茶杯,喝了口清茶,滋润了喉咙。“从来世界对每一个人都是公平的,不公平的只是人看待别人的眼光,不平的是人心。”正文 :最是不平人心(2)“从来世界对每一个人都是公平的,不公平的只是人看待别人的眼光,不平的是人心。”月云岚注视着她,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却在白依依回望过来的时候,先转移开视线。“我想尊上在知道少君是因我而受伤的时候,一定是很生气,说不定还有点失望。因为他竟然不是为了同门子弟,又或者是跟他一样尊贵的人而受伤的,他只不过是为了我这样一个身份低微的小丫头。”白依依想了想,思路更加清晰,“所以见到辰涛真人替我撑腰的时候,才会那么惊讶,他怎么也眼睛瞎了!”她自嘲的笑了一声。月云岚依旧面无表情,但注视茶杯的眼神却开始变得意味深长。白依依停了停,她感觉月云岚这时应该会拦住她的话,说些什么,也许是否认,也许是解释。但她料错了,月云岚没有看她,也没有打断她的话。面对这个害得她亲生儿子现在还起不了床的“贱人”,她没有显露任何特殊神情,冷淡到似乎根本没有在认真听她说的话。但白依依知道她一直在听,每一个字。她咬了咬嘴唇,鼓起了勇气:“其实,您想错了。少君会这么做,不是因为他愚笨,辰涛真人也没有瞎了眼,他们这么做,是因为他们有一颗高贵的心。屈尊纡贵这个词,是你们造出来给自己面上贴金的,真正公平的词是一视同仁,感同身受。”月云岚一言不发,白依依一口气说完了,见她这副样子,不由心生警惕,不知道是否已经得罪了她。“你说错了”月云岚沉默了几息,慢慢道。白依依心里一沉,以为她便要恼羞成怒了。她却道:“那是因为他们对你有所图。”“……”白依依忽然说不出话来,固然她刚才的话是心里所想,但显然她忽略了月云岚所说的这个方面,现在被月云岚这么刻意指出来,她觉得有点尴尬。她也清楚其实对方说得对,如果不是她,换着是别的人,他们就不会这样做了。这样显得她刚才的冠冕堂皇显得是给自己脱罪似的。月云岚直视着她,清冷的说:“你是不可能嫁给夜澜的,他不可能不在意旁人的眼光,也不可能脱离这个山门。”白依依像被当面刮了一记耳光,浑身都火辣辣起来。月云岚是夜澜的母亲,她有资格说这样的话。而且她这种不带任何感情的语调,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不带任何偏向性的,更是令人难以反驳。她难过的说:“我知道。”“为了他好,你要远离他。”月云岚的语气轻淡,不是命令,也不是请求,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态度。白依依沉默不语。“如果他再为了你出事,我会亲手杀了你。”月云岚站起来,准备离开,却又站了站。“你若是改变主意想跟徐离辰涛凑合,我可以成全。”白依依难以置信:“为什么?”“因为我恨他。”月云岚云淡风轻的说罢,拂袖而去。正文 :最是不平人心(3)这这这,这所谓尊上真是太狠了!以为恨辰涛真人,就要撮合自己和他,岂不是拐着弯儿说自己是丧门星么!没想到这么冷冰冰的女人,竟然也会这么恶毒,自己方才怎么还觉得她人还不错呢。还跟她掏心窝来着!白依依一阵气愤,端起桌上辰涛没动过的那杯茶,一口喝光。又拿起茶壶,咕噜噜的灌进肚里,也压不住心里的郁闷邪火。经过那晚的事,她也知道跟少君不会再有可能,就算他们再怎么执着,灵山的少君也不可能娶一个曾经站在销金窟拍花台上的女子。虽然没有真正发生过什么,但白依依知道,人们从来只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而那往往不是事实。她想着如果有一天,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她能挽着少君的手臂,与他把臂同行。那些人会说:“噢,那个女子,曾被卖过。”她难过的闭上眼睛。她早萌退意,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