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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忆之前的场景,秦子扬禁不住眼眶湿润。他本来不是多愁善感的人,但遭逢这次事故差点没命,现在夜深人静,正是心灵脆弱的时候。舒淮本来已经陷入沉睡,但被人紧紧盯着有种被窥视感,身体的本能使得他挣扎着苏醒过来,睁开眼就看到旁边秦子扬眼睛红红的跟兔子似地,正深情凝视着他。四目相对:“……”秦子扬:妈蛋!舒淮怎么醒过来了!秦子扬感动的表情僵了下,还没来得及辩解,只见舒淮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在他额头上摸了摸,眼里满是困倦,声音沙哑,“怎么了?不舒服?”秦子扬明白舒淮只是看他发烧没有,但是被人这样温柔的对待,莫名其妙的脸上一下发烧滚烫,窘迫之下,不想被舒淮看到自己脸红的表情,忽然伸手揽住舒淮的脖子,脑袋埋在对方肩窝,声音闷闷的,“ 没事。”舒淮一僵,从来没有和人这么亲密接触过的他身体仿佛石化一般。秦子扬察觉到对方的僵硬,心中掠过一丝失落,随即放开手,若无其事地仰起脸笑道,“我刚才是感谢的拥抱,这次多谢你了,要不是你,我就没命了。以后要帮忙,你一句话的事儿,上刀山下火海,义不容辞!”还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证。舒淮看了看他,很认真地道,“估计没有要你帮忙的时候。你别添乱就够好了。”秦子扬:“……”牙痒,想咬人!“反正,谢谢了。”秦子扬望着天花板,低喃着什么,声音轻若无声,“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舒淮耳尖,听到他这句类似自言自语的话,眼里划过一抹波澜,“不要轻易地说这样的话。难道你父母对你不好吗。”秦子扬扯扯嘴角,“好,如果给钱是一种好的话。但除了钱,他们还给过我什么呢?”话语里的辛酸满的都要溢出来,“我小时侯他们忙着做生意,我长年累月的见都见不到他们,更别说照顾了。生病,是保姆在旁边照料我;有时遇到不好的保姆,连饭都不给我做,自己吃香的喝辣的;别人家的小孩都有父母接送,他们却连我的家长会一次都没参加过……”满腹的委屈此时仿佛找到一个发泄口,秦子扬说完了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咬了咬嘴唇,别扭地转过脸不想看舒淮的表情。他不想承认自己的软弱,不想被舒淮怜悯同情。但是为什么又说出这番从未在人前说过的话,他自己也不知道舒淮听完后并没有反应。过了很久,久到秦子扬都失望地以为对方重新睡着了,忽然感觉到隔着被褥,舒淮的手轻轻的拍动了几下。“都过去了,别多想。”舒淮的声音一如往昔的清冷淡漠,但秦子扬却听到一股干巴巴的安慰之意。这句话大概是舒淮这辈子标题要叫做“异梦”了= =☆、 破产第二天起来,秦子扬已经大好。医生检查过也宣布余毒清的很干净,没问题。脚上被蛇咬的伤口敷几天药,也会很快愈合。“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躺在病床上,秦子扬扳着手指数回山上后还有多少天结束这场冬令营。一旁的舒淮却道,“你不用回山上了,可以选择回家。”秦子扬楞了下,“不是说签了协议必须要待一个月吗。”他还记得上面写的高昂的违约金。舒淮道,声音没有一丝起伏“条款里有说,如果遭遇威胁生命安全的事故,可以随时停止,不违反违约金规定。本来你被蛇咬伤这件事工作人员都是要立刻通知你家人的,只是你拼死拼活就是不让。但现在你要是愿意的话,可以马上通知你的家人来接你。”意思就是,只要秦子扬一点头,就可以从他厌恶的深山生活彻底解脱了。可得知这件事,秦子扬第一反应不是兴奋,反而有些不知所措,“怎么就……这么完了?”明明他都已经逐渐习惯虽然单调却充实的山村生活;明明和舒淮关系变得挺好;明明感觉还有好多事没有做完……但是这一切,都要结束了。他下意识地望向舒淮,企图从他那里得到一点反应,舒淮会挽留他吗?会舍不得吗?但他很快失望了。舒淮神情淡漠,抱臂站在旁边,一副事不关己无所谓的样子。秦子扬最烦看见舒淮那张死人脸,火气腾地就窜上来,张口就道,“那现在就--”“送我回家”几个字在舌尖打转踌躇,始终还是难以启齿。余光不经意瞟到舒淮忽然皱了下眉,心里顿时一松,出口的话语就变成了,“不,我要继续!”原本笃定他要放弃的舒淮微怔,眼里划过一抹波澜,“你真的要继续?还有十天。”秦子扬重重点头,固执道,“嗯,我确定。再坚持十天我的兰博基尼就到手了,傻子才现在放弃。”言语间似乎都是为了自己的爱车才做出如此重大的牺牲。他斜眼瞟过去,舒淮正面无表情盯着地上,但眉宇间的再没有之前拧成川字形。秦子扬心情一下变得莫名其妙的好。于是在医院呆了不到两天,一行人又辗转回到山上。秦子扬腿有些不太灵便,作势要舒淮背他,但这一次舒淮不干。刚过悬索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