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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淮道,“所以心理医生建议我父母暂时不要让我一个人在国外留学,因为觉得我很容易产生报复社会的心理。”秦子扬设身处地想了想,舒淮这种看什么几乎一眼就会的天才,性格又孤僻冷漠,觉得这个世界很无聊,产生报社的心理也是很自然的。再联想到之前两人对话时,舒淮说他自己的兴趣,人体的承受极限……秦子扬觉得心里有点发凉。舒淮盯着天花板,一双黑眸波澜不兴,“所以我和父母做了约定。 如果我在这里能待完一个月,并且回去后做心理测试合格,就答应送我出去留学。”秦子扬觉得可笑,“他们怎么会觉得一个短暂的冬令营就能改变你?你觉得自己有变化吗,反正我没觉得。”秦子扬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改变……唯一的变化,大约是稍微审时度势,不得不适应恶劣的环境了。比如遇到舒淮这样自己拿他毫无办法的人,懂得以退为进,而不是脾气上来不管不顾地硬拼了。听到秦子扬的反问,舒淮眼里略过一抹迟疑,竟然一时没有回答。那一刻,他脑海中闪现的,是白天自己为秦子扬挑刺时候的画面。他问自己,真的有所改变吗?……是,有一点的吧。比如如果是以前的他,就算有人死在自己旁边,他也不过是嫌弃血污弄脏了自己的鞋子,只想着快步离去,而不是蹲下来救人。然而现在,他竟然会为秦子扬挑扎进手里的木刺。这种改变微不可见,对别人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他来说,可谓是惊天动地的震裂。秦子扬的出现仿佛冬日里的一抹旭阳,温暖而不会灼伤人,就这样一点点悄无声息地融化掉心底的坚冰。他不明白这种改变是好是坏,只是被人说晚安、被人无意识地依赖的感觉,似乎也不算太差的体验。深不见底如一泓古井的黑眸闭上,掩盖了所有思绪。舒淮低声道,“到时间了,我睡了。”顿了顿又很轻的补充一句--“晚安。”秦子扬撇了撇嘴,瞟了眼舒淮的手表,上面显示的的确是他平时睡觉的时间,精准到不差一分钟。“明明还是个中学生,作息规律的简直是个老古板!”秦子扬不甘心地轻声抱怨了句,却不再打扰对方,调整了下姿势,自己也很快入眠。睡着睡着,觉得冷了又习惯性地滚到某人身边,八爪鱼似地紧紧缠了上去。阴冷潮湿的大山深处,两个少年就这样相互依偎着取暖,渡过了这短暂而又漫长的一个月的夜晚。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月真是忙的要哭了tat完全没时间修存稿,只能隔日更了。躺平任抽打。☆、 手机自从两人有过交心长谈(秦子扬认为)之后,秦子扬对舒淮的感观一下来了个180°的大翻身。之前以为是舒淮性格恶劣,现在发现人家这是有病,他古道热肠的心又开始燃烧起来了。觉得自己肩膀上责任重大,有义务要帮助舒淮获得共情能力,成为一个“正常”的人。于是第二天开始,舒淮就发现,秦子扬更加聒噪了。没做一件事,就会絮絮叨叨地向他解释。比如劈柴吧,他非要两个人互相合作,然后振振有词地说,“人是不能一个人活在社会上的。”他让舒淮稳着木柴,自己跃跃欲试地拿着劈柴刀。舒淮看他那架势简直像是要把他的手也一起劈了,说什么都不干。秦子扬只能自己握着木头,让舒淮来劈。“来吧,用点力!我们合作肯定很快就--啊啊啊啊啊啊啊!”秦子扬正慷慨激昂地指点江山,哪知道舒淮招呼也不打,直接一斧子朝着他劈头盖脸地劈了下来!又快又狠,斧头几乎是对半地劈入木头,直划到一半的位置才停下。真正是再深入一点就能劈到秦子扬握柴的手了。但就差那么毫厘,恰恰停了下来。足可以看见舒淮对力度的掌握之稳。秦子扬却是被吓的够呛,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正擦着冷汗,头顶上方传来舒淮冷淡的声音,“手拿开,碍事。”“……”秦子扬咬牙切齿地瞪着舒淮,辩解,“我们只是配合的还不够好!等到熟练了,绝对比你一个人劈柴……”然后他就看到舒淮手起刀落,一块块木头乖乖地被分成大小差不多的木柴,很快地上就垒了一小堆。他默默地咽下了还没说完的“快”字。劈完柴,舒淮丢给秦子扬一个眼神,“今天的劈柴任务我做完了,所以挑水或者采摘果子,你自己选。”秦子扬差点没被气到一佛冲天,二佛出世。不过一天的碎碎念下来,也不是没有一点作用。至少晚饭的时候,两人勉强算是分工合作了。舒淮负责煮饭,秦子扬烧柴和洗锅--虽然秦子扬始终觉得,之所以舒淮回答应分工合作,也不过是算计了下发现他做的活儿少,比较划算= =两人吃过晚饭,照例到附近的小树林里散散步,消消食。一般这种场合,两人都是一前一后,各走各的。今天秦子扬死皮赖脸地拖着舒淮,一路上叽里呱啦,聊天的主题不外乎就是自己在朋友圈多混的开,人要积极向上融入社会云云。总之各种暗示。秦子扬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