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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里的人那么有精力到处滋事,一点也不担心温饱问题,也难怪太子把端王当成最大的对手。端王现下管理青州地区,如果有一天,他推行的那些政令全国普及,端王不用动一兵一卒只要说一声他想当皇帝,估计天下百姓便替他把皇帝赶下龙椅了。”“这么厉害?”三郎不信。甄庆明道,“我以前也不信。”“那他都做了些什么事?”三郎好着急,本以为到了太平盛世,谁知危机四伏。“就说赋税吧,京城的百姓每年要交各种赋税,收了人头税还要收田赋,而青州地区的百姓只要按亩交田赋就行了。偶尔哪里要修路挖河,不想服徭役的可以用银钱代替,不过,这个税很重。估计王爷怕税轻了人们都不去服徭役,回头没人愿意参军,暴涨的河水没人疏通,天下就大乱了。”“你以前不知道么?”三郎心下奇怪。“听说过,可青州是王爷的封地,朝廷不给他俸禄,青州每年收多少税端王就有多少钱,谁会傻的跟自己的钱过不去。”甄庆明道,“皇帝怕王爷拥兵自重,青州的军队不归王爷管,而各地藩王要保证自己的人身安全就要有自己的护卫队,这样一来,端王更需要钱了。”“难怪以前经常听人家说哪里哪里又出现?是不是那些地方的赋税太重?”甄庆明点点头,“是呀。我以前待在京城那四方天地里,看惯了各种勾心斗角,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如今的皇家有仁爱之君。”“照你这样说来,那位太子很是不堪了。”三郎突然想到,“你父亲是丞相,天子近臣,而你却在端王的封地,这应该不是巧合吧。”“你这么聪明真的好么?”甄庆明哀叹,“你要是跟我读书识字,有朝一日说不定比我还厉害。回答他的是三郎的鼻鼾声,甄庆明无奈地闭上眼。却不知道,青州城最大的庄园里,躺在主卧室的大床上的两人也没睡,即便夜已深了。只听端王说,“以往听别人讲,甄相的小儿子不着调,除了吃就是玩(死人尸体),谁能想到短短一个月破获好几起凶案,每起案子条理清晰没有丝毫疑点,最长用时没超过三天,让他待在桃源县真有点大材小用。”“你想重用他?”另一人说着手滑进他睡衣里。“别闹。”端王按住他的手,“我倒是想重用他,可现在不行。京城来信,父皇前夜大战三女,中途累昏过去,也不知道他现在是死是活。”“管他呢。只要他们不来找咱的麻烦,让他蹦跶去吧。”男人说着打个哈欠,“睡觉,睡觉,不放心我改天去京城。”就在三郎每天想,一旦打仗,他要准备哪些东西时,转眼间,家家户户插上艾叶,县衙内外弥漫着粽子香。小五和四妹戴上漂亮的五色线,围在三郎身边,嘴巴不停的问,“哥,粽子可以吃了么?”“哥,我好饿。”“我也没亏着你俩啊。”三郎奇了怪了,连着几个月,每天不是鱼就是肉,这俩孩子咋还那么贫,“吃完早饭没半个时辰,又饿了?忍着!”“哥——”小五拖着长长的音,苦着小脸,“人家真的好饿,好饿!”“去喊甄大人。”三郎抬腿朝他屁股上踢一脚。以前端午节,兄妹三人平分一个粽子,粽子还就鸡蛋那么大,这次端午节,三郎早在半个月前便买半袋子糯米,从昨天下午就开始收拾材料。他早上没去卖烧饼,卯时吃过早饭便开始包粽子,和孙婆子包近一个时辰,所有的糯米才包完。倒入大铁锅中,大半锅粽子把双胞胎开心的又蹦又跳。“三郎,叫我干啥?”甄庆明面无表情的问,只差没明说,他很不开心。为啥不开心,还要从三天前说起。吴大明夫妇被县令大人整治一番,回到村里又对上吴赖氏无情的嘴脸和邻居们的自责。吴大明最初有点恼三郎,可每当吃饭,人家大人小孩一大桌子,他家孤零零两口人,吴大明心里不得劲了。等他和吴赖氏出去干活,路上碰到人,人家又总是问,“吴大明,你家仨孩子啥时候回来?”吴大明还想硬气的说,他又不是三郎,不知道!没等他说出口,像吴蔡氏这种不怕得罪他又不怕得罪吴赖氏的妇女,逮着他咋咋呼呼数落一顿,要是赶巧碰到吴赖氏,她指桑骂槐又把吴二明一家数落一顿。村口还贴着盖有县令大印的告示,吴赖氏做贼心虚不敢还嘴。当吴大明习惯性看望她时,她便把这气撒到吴大明身上。一来二去,吴大明便不爱去吴二明家里了。而吴赖氏可怕她以前的恶行被翻出来,听说县令大人把一个虐待继女的妇女关起来判四年,这老虔婆吓得一夜没合眼。以致于老两口这些天老实的像老鹌鹑,吴大明给他们送端午节的礼,她知道吴大明手里还有点钱,也不敢狮子大开口,闭上眼黑宰他。吴大明和吴二明家的关系不像以前那么黏糊,吴蔡氏也愿意给他们正常搭话,“三郎端午节回来么?”夫妻俩相视一眼,不敢说不知道,怕吴蔡氏数落,“我们明天去县里买东西,问问三郎可得闲。”“啥得闲不得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