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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界开阔了,梁冰思考问题时想的就多了,“王少,大人既然答应三郎,说明大人已经想好咋办了,就算你去找王大人也无济于事。”“对了,我爹说王大人去查凶手的事,估计他这会儿也不在县衙里。”于伟提醒他。王峰依旧抬脚往外走,“那我去看看这位新来的大人怎么断案。”有道是,清官难断家务事。甄庆明又那么年轻,说白了,王峰不信他。别说王峰,街坊四邻也好奇县令怎么判吴大明打五郎。父母打孩子这种事几乎家家户户每天都在上演,从没有谁闹到见官,历任县令也没管过,便是因为这样,甄庆明让东来东宝把桃源县的秀才举人全请来。十来个二十至六十岁不等的秀才举人听到县令召唤,慌忙放下工作穿戴齐整赶去县衙。围观群众见书院里的夫子来了,“大人这要干啥?”“怎么把秀才公举人老爷全叫来了?”“不是要审那个吴大明么?”是的,就是要惩治吴大明,甄县令才这样做的。面对秀才举人们的不解,甄庆明首先说,“请诸位过来是本官遇到一件事,卖烧饼的吴三郎的爹要打死他,本官上前阻止,可那吴大明却跟本官说,他打他儿子,即便打死本官管不着。本官今儿想请教诸位’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和’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是哪位圣人之言?”“孔圣人啊。”一人脱口而出。甄庆明轻笑一声,眼中尽是鄙视,“是么?你再仔细想想,无论是《春秋》或者《论语》,里面都有很多圣人言论,有这两句话么?”“……我,我不记得了。”说着对方燥红了脸。“你们呢。”甄庆明走到一位看似最年长的人跟前,“这两句话出自何处?”“出自……”饱读诗书的众人突然语塞,出自?难不成是俚语?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怎么也想不起来这两句到底话出自哪里。甄庆明当年参加科举考试在百位学子中勇夺传胪,那靠的全是真本事,不然他也没那个自信问这些人,“你们慢慢想,本官半个时辰后过来。”说着转身回到后殿。“大人,要提审吴大明么?”跟在他身后的衙役好奇地问。“半个时辰后把他带上来。”甄庆明说完拿起毛笔洋洋洒洒写了一篇文章。“少爷写的什么啊。”东来收起毛笔勾头一瞧,“不会是诉状吧?”“诉你个头!”甄庆明瞪了他一眼,“收起来,跟上!”说着再次回到大堂,看到众人苦思冥想,万分好笑,一帮书呆子。“诸位,想起来了么?”十来个人同时摇头。甄庆明见此便问,“是没想起来,还是古籍史记中根本就没这两句话?”“不可能!”有人接道。“怎么不可能?话本里的人为了一己私1欲说出这两句话,然后被好事者传播开来,你们却当当做至理名言!?”甄庆明目光灼灼地看向众人,“亏你们还是有功名的人,连民间俚语和圣人之言都分不清,你们好意思享受朝廷的优待么!”说着一顿,“东来,让他们睁大眼睛看清楚!”东来把甄庆明刚刚写的文章递给众人,“看看先人是怎么看待父子关系的。”甄庆明的文章开头拿舜做例子,舜的父亲需要舜时,舜总能及时地出现在他父亲跟前照顾父亲,每当他父亲要杀他时,舜不是坐着等死,而是逃之夭夭。接下来,又点出曾子受杖后孔夫子的态度,随即问,“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这种话孔夫子能说出来么?”“……不能!”众人细细一想,顿时羞的脸红,孔圣人如果说出类似言论,他也不会被后来者尊为圣人。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言论他们听多了,说的人也多了,就误认为这种观点是正确的,从未想过这种言论是不是一偏之见。“既如此,都说说吴大明随意打骂孩子,小五郎被他打的半死,这事该怎么办?”甄庆明问。这可难为了这帮书呆子,“单凭大人处置!”“外面听审的百姓如有异议,觉得本官乱判,该怎么办?”“但凭大人做主!”众人不知道甄县令盘算什么,又怪自己学艺不精,此时此刻也不敢坚持己见,乱发表言论了。甄庆明不禁扶额,“既然你们这样说,那每人把这篇文章抄写十份,然后贴到各个村上,务必让桃源县的百姓都看到!为人子女必须孝顺父母长辈,但是不能愚孝,调皮的孩子要教训,但不能随意辱骂打他们,如有违令,本官盖以寻衅滋事罪论处!“是。”众人听到最后一句话忍不住想辩驳两句,不知谁偷偷说句,“大人参加科考时是二甲头名!”此言一出,众人神情一震,看向甄庆明的双眼中里全是佩服,再次陷入盲从——大人果然学识渊博!甄庆明看到他们脸上的崇拜,身子晃了一下,“赶紧去抄文章,写好别忘了把你们名字写上去。”随即就让衙役带吴大明上堂。看到吴大明,甄庆明拿起手边的惊堂木,“吴大明,本官问你,你可知罪?”“草民不知犯了什么罪。”吴大明和吴梁氏双双跪下,“草民没杀人。”“本官亲眼所见还敢狡辩!”甄庆明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