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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上眼的那刻,看到大哥嘴边的讥笑,他以为他死了,结果却活了过来。能再世为人,苏玚很感激上苍,即便是到了他从没听说过的地方,苏玚依然感激。可是,事情往往是那么残酷,还没等他回过神,脑力突然多出的记忆告诉他,他正在嫁人的路上。想到这几天听到的看到的,柳叶眉上染满了霜。身为一国之君,居然因为惧怕远在边疆的将军,就要把嫡长子嫁过去。先不说男男结合多么有违纲常,只说这身体的原主人,脑袋一根筋直肠子就被认作呆傻,常被宦官明晃晃的嫌弃。据说作为君父的国主还从没管过,看来这个国主真像周围议论的那样,昏庸到了极致。想到这些苏玚又不平了,他为国为民操劳数年,到头来太平江山却被弟弟夺了去,而这每天只知道过着酒池肉林的生活的国主,却有人为他守土开疆。听到外面喊着吃饭的声音,苏玚身上的气势陡然一变,浑身透着高贵的人在房门打开的那一刹,只有木愣。眼里的芳华也变成了纯粹。看到下人大口的吃着带糠的米,苏玚又暗自庆幸,幸亏这具身体是国主的公子。三两口吃完一碗米饭,苏玚熟能生巧的去盛饭,打开饭桶,只见里面只有几个米粒,“来人!”“来了来了…”尖细的声音听的苏玚眉头一挑,“本公子没吃饱!”“大公子,咱们呀,急着赶路,你天天待在马车里又不出来,少吃一点没什么。”果然是个傻子,都要被男人骑了,还只想着吃。“快点,别让我说第二遍!”伸手把人扔了出去。看到他在地上滚了两圈,苏玚心里舒服了。作者有话要说:该为的时代背景参照汉初,陈铖可以看成卫青和霍去病的合体。苏玚没有人物原型。因为是架空,汉初的时候没有桌、椅、床,该文里有;汉初没有纸,该文里有书籍。一句话,俩货需要什么,月半就给什么。☆、2成亲吃着白水煮肉,苏玚又一次领略到此地的生活水平。想到传言中那位将军仁厚,有一副悲天悯人的慈悲心肠,苏玚打消了逃走的念头。生活窘迫是一定的,最重要的是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很难有他的容身之地。本着走一步是一步,苏玚安分的启程了。转眼一个月过去。莽莽黄沙,浩瀚无垠的天地里迎来了一队铁骑。在边关,有铁骑是很正常的。而今儿这队人马,却在一进城就引起了行人的侧目,只因铁骑的中央是一辆四匹马拉着的韫辕车。世人都知这车不是一般人可以乘的,想到最近城里的传言,早有好事者跑去了将军府。是的,这队人马正是苏玚他们。有铁骑是因为国主怕他那自小学武、人高马大的儿子跑了。在都城享乐的人此刻怎么也不会想到,他的儿子早已在月前的那场小病中去了。之所以用四匹马拉车,是为了给陈铖面子,以示对他的重视,此中也不免有安抚之意。听到外面的喧闹声,苏玚知道已经进城了。一个月的心里建设,苏玚身上早已没了刚重生那会的死气沉沉。掀开窗帘的一角,扑面而来的盎然春意让苏玚精神一震。打量着青青树木,憋了一路的苏玚很是神清气爽。此时,将军府里接到百姓报喜的陈铖可没苏玚的好心情。“大少爷,赶紧换喜服,公子就要到了。”陈明催促着不愿意挪动步子的人。他们不知道苏玚什么时候到,这些天,新鲜的猪羊肉都换了两次,公子总算到了。一旁的白柔很是善解人意的劝解,“将军,你赶紧去换衣服吧。我们,不能得罪国主的。”语毕泪满面。陈铖看着哭成泪人的人,不知为何心里一堵,没等他细想,就被管家推进房里。在陈铖换衣服的时候,陈明走到了白柔面前,“白小姐,让丫鬟扶你去歇歇吧。”赶紧滚蛋,他们家正在办喜事,在这里哭,哭丧呢。“管家,没关系,不用担心我。”白柔感激的看了一眼陈明,“我和将军此生无缘,能看到他娶妻,我这一生就够了。”眼见大公子快要出来,陈明急了,“白小姐,等一下过来的是国主的亲兵,他们杀人不眨眼,要是看到你在哭…老奴是在担心你啊。”见她吓得脸都白了,老管家再接再厉,“据说,大公子的脑子有点不正常,你可以明天再过来。”听到这个不正常那个不正常,在性命和爱情两方权衡下,白柔满心不舍的走了。唯一遗憾的是,走的时候没有再看到陈铖。陈明见她走人,松了一口气,随后让锣鼓唢呐准备,丫鬟小子们都站齐整,好迎接公子的到来。却说此时还在房间里磨蹭的陈铖看到小厮手里的血红,眼睛一闭,长叹一声伸手把喜袍夺过来。“将军,你可不能乱来!?”跟随陈铖多年的陈一急切的说,“等他嫁进来,还不都是你说了算,反正天高国主远!”陈铖英眉一挑,“我做了什么?”“呃?”瞧这问的,将军若不是恨不得把喜服撕了,他会急吗。“我去牵马!”说着陈一也不管陈铖的疑惑,立刻遁了。陈铖看着满室的鲜艳,这一刻,心莫名的烦躁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