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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已经有像欧文子爵这样大胆的贵族主动到金翎做客,可这也是少数。刚刚嫁进来的艾丽莎并不能改变其他贵族对凯恩的印象,繁华的金翎城中的城堡依然显得有些冷清。“原来你会针线活。”凯恩扯了扯嘴角,他走向前,有些漫不经心地开口。艾丽莎扬了扬眉毛:“我当然会。”“像个真正的贵族小姐一样坐在闺房里绣出漂亮的花朵吗?”“或者蹲在沙场上缝合血淋淋的皮肉。”凯恩闻言,禁不住重新抬眼扫向艾丽莎。“很好,”凯恩那蓝色的双眼在艾丽莎的身上流连一圈,不知是揶揄还是赞扬地开口,“有这幅不饶人的态度,等到你真的与贵妇讨论针线活时总不至于把自己的孩子卖了。”是的,城堡总得要喧闹起来。等到她的孩子出世之后,就算凯恩的威名再怎么可怕,也不能阻挡循着利益而来的贵族们。“说到孩子……”提及这件事,艾丽莎收敛了随意的表情。她没说完的话换来了男人有些诧异的目光,艾丽莎望向桌子上摊开的羊皮纸:“你放在这儿的这封信并没有收起来,我刚才不小心看到了。”凯恩顺着她得目光看过去:“这是你父亲的来信。”言下之意就是看到也没什么。想来他也不会在意,不然怎么会直接摊开在桌子上。艾丽莎见凯恩没有责怪的意思,沉吟片刻后,试探性地说道:“所以你真的要请肖恩学士来金翎。”早在艾丽莎将有孕的消息告诉凯恩之时,他就提及过这件事。而艾丽莎没想到的是他不仅打算这么做,还真的不动声色的给父亲写去了信。父亲在信中说,肖恩学士会与他一同前往雪伦,等到礼诞节结束之后便随她与凯恩回金翎,并且会一直呆到艾丽莎生产完毕。这封信显然是今早与首都雪伦的信一起来的。他前脚刚到,后脚父亲就从高堡寄回了信件……恐怕凯恩在折返回西镇时就已经派遣士兵联络高堡了。“亚伦学士向我说明了他搬离城堡的理由。”艾丽莎绕过书桌,走到凯恩的面前,“虽然我不知道当时具体发生了什么,但难产这件事绝非人为可操作的,那不能怪他。”凯恩微微拧起了眉头:“所以他给你说了这件事。”“一名学士离开城堡不是件小事,凯恩。我总得知道缘由。”艾丽莎自然是察觉到了凯恩的不满,于是她放缓了声音劝道,“亚伦学士有能力负责我的生产,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但是你不信任他,我想……这或许并不仅仅是因为一件事造成的。”而凯恩并没有立刻回答艾丽莎。男人刀刻般的面庞闪过几分思索的神色,但那很快就消失了。等了很久之后,凯恩才摇了摇头:“我并非不信任他,丽莎。我只是为了以防万一。”不,你不是。艾丽莎在心底想道,只是以防万一可不会把亚伦学士完全排除在金翎之外。但凯恩没有说谎,艾丽莎能从他的眼底察觉到凝重的色彩,这可真罕见。连面对敌人时凯恩都不会流露出名为凝重的情绪,而现在,高大的男人低着头看着自己,好像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比密不透风的箭雨与锐不可当的剑刃更具有挑战性。“而且,高堡的老学士是除了你的父母之外最了解你的人。”凯恩当然也不指望着艾丽莎会相信自己的话,他继续说道,“由他来负责你的生产比亚伦学士要合适。”这点艾丽莎倒是无法反驳。从小就安顿不下来的她没少受伤也没少生病,有这么一个调皮的公爵长女和一个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次子,可是忙坏了一大把年纪的肖恩学士。这也让肖恩学士非常熟悉的艾丽莎的身体状况。既然父亲都寄来了回信,现在再寄信改变主意也着实来不及。况且艾丽莎也不会拿自己和孩子冒险。艾丽莎接受了凯恩的说法:“我会给亨利说明情况准备客房的,不过……”她轻轻伸出手。即使金翎的气候比高堡暖和太多,可现在到底是深冬。艾丽莎的手指碰触到凯恩的外套布料,微凉的温度让她犹豫了瞬间,但最终仍旧坚定地搭在了他的手臂上上:“生产的毕竟是我,而未来的孩子是你我二人的。所以凯恩,下次你再做关于我、关于它的决定时,知会我一声好吗?”说着她诚恳地眨了眨眼睛:“哪怕是你不想听我的意见,我也应该知情。”“我在离开西镇时就向你提及了这件事。”那怎么能算!在高堡的时候,母亲常常会抱怨父亲总是擅自行事又总是不把家人的意见放在心上,其实在艾丽莎眼里父亲已经做的很好了,至少他没像凯恩这样独断专行。“那可不一样,你总不会把行军时的规划路线与实际决定混为一谈吧?”想到自己的父母,艾丽莎忍不住笑出声来,“而你我还要再走至少七个月的路才能迎来孩子,我想你也不愿意看到中间出了岔子。”凯恩的一辈子都在打仗,并且除了战争外他几乎没有什么生活可言。他习惯了一声令下所有人都不问缘由、执行命令的方式,艾丽莎知道他不是故意的。“我知道了。”显然拿行军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