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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学着他软软的口气,挑眉说:「你跟他很熟?之前怎么都没听你提过?他也叫你「攸茗」,那口气活像你们有几十年老交情一样。」 「也不算很熟啦……」他面露尴尬,吶吶地说:「我是国三在斗牛场上认识他的,那时常一起打三对三。他人很好相处,一下子就好起来了……」 我在心里哼了一声,很能理解他说的「一下子就好起来」是什么意思。 「那焦珣和阮苑森呢?也是那时候一起认识的?」 「不是……我和他们是国中队友……」纪攸茗咳了一声。「就……梓齐国中的。」 「对齁,好像有听说过。」 梓齐和协扬的关系很深,只要是从梓齐国中毕业的篮球员,几乎都会直升进入协扬高中,纪攸茗是非常少数的例外之一。 据说当年他选择枫淮就读,还曾经引起了不小骚动,原因到现在仍然是谜。 「那两个怪咖的奸情,是从国中开始就有了吗?」我忍不住问。 「啊?」纪攸茗一脸呆呆地看着我。「……你说谁?」 「还有谁?就焦珣和阮苑森啊。」 他还是楞看着我,只是眼睛睁得更大。 「奇怪,你跟他们好歹也是国中同学,怎么啥都不知道?」不会是断绝来往了吧? 「那两个家伙昨天在况寰安家上演夫妻吵架记,还当着我的面嘴对嘴「啵」起来……啧啧……依我看,他们八成已经有「内个」关系了。」 我挤眉弄眼地压低声音,把右手食指伸进左手食指和拇指搭起的圈圈里,来来回回套了几下。 纪攸茗看了,脸忽然涨红起来,低下头去半天都不出声。 「拜托,这样就害羞了?你也太逊了吧,这样下去你民国几年才能破处男身啊!」 我敢打包票,凭纪攸茗这德性,活了十八年一定都还没有过半点经验。 见他还是不说话,我把左手的圈圈放到他脸前晃了晃。「哈啰?这里是焦人妖的小菊花,听到请回答。」 「别、别闹了啦……」 纪攸茗脸简直红得像番茄,缩着脖子拼命闪躲,就是不愿意把脸抬起来一下。我觉得他这副模样很有趣,又很乐的玩了好一会儿,才肯收手。 「原来如此……原来他们已经……」他忽然低低地说。 「听到以前的国中同学走上「不归路」,打击很大齁?」看他一副失魂落魄样。 他摇了摇头。 「只要彼此真心喜欢,就算都是男生也没关系……我很替阿珣高兴,真的……苑森是个很温柔的人。」 温柔?我全身起鸡母皮,差点没被自己口水呛到。 拜托,他眼睛是生在裤底喔?姓阮的那副德性叫温柔,那我都可以叫和蔼可亲了好呗! 「对了……记得我之前跟你提过的斗牛赛吗?我已经报名了,你看看。」 纪攸茗好像也被我瞪得有些尴尬,赶紧改变了话题,低头掏出一张印着「斯伯丁三对三斗牛大赛」的广告单,塞来给我。 我眼睛立刻一亮。 「喔!赢得总冠军就可以去上海跟对岸球队打的那个?」 「嗯……你、我再加上队长,三人一队,下个月九月十号在信义区的新光三越停车场打,没问题吧?」 「欧夫扣斯!」我兴奋地猛点头,但仔细一想,忽然发现不对。「什么?你说……下个月十号?」 纪攸茗点点头。「怎么了吗?我觉得这时间很理想,刚好和hbl的赛程都错开了,而且是周日,不用练球。你那天有其 他事?」 「不……没有,比赛都在白天的话,不影响……」我摇头,把广告单又塞回给他。 反正那个庆生会是晚上六点开始,大不了我晚点去,没差啦! 「那就这么说定了。」他微笑说。 体育馆已近在眼前,我做好被老头臭念一顿的心理准备,跟在纪攸茗后面龟步走了过去。 没想到邹老头的脸色虽然不太好看,倒也没特别为难我,只淡淡哼了一声,就打发我去练球了。 后来听学弟们聊八卦,才知道最近老头好像和女儿邹悦琳处得不好,有事烦心,难怪没放太多注意力在我身上。 我还在偷偷庆幸,隔几天老头就把我叫进校队办公室,抓起桌上一张纸往我脸上一扔。 「呃……」 看清楚那是什么,我头上一滴冷汗滑下来。 「你这混小子,考这什么鬼成绩?篮球队的脸都被你丢光了!搞不好人家还以为篮球队的人都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搞清楚,其他队员每科都有五十分以上,只有你平均连二十分都不到!你也不是笨蛋,叫你好歹翻翻书,你都把我的话当屁是不是?」 邹老头一阵大爆发。 「秃头尤那个背信小人,明明跟他讲好期末考要放我一马的……」我不敢置信地瞪着成绩单上的小字。 那几个红通通的鸭蛋是怎么回事?太狠了吧!竟然还把成绩单直接交给邹老头,摆明了给我难看! 「哼!每堂考试都呼呼大睡,还打呼吵到其他人的家伙,还有脸皮说这种话?」 「……呃……」 「你尤老师这回可是气炸了,本来坚持要把你全部当掉,让你寒假还得天天来学校上课─」 「开什么玩笑,寒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