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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吻的程度逐渐加深,有愈演愈烈的趋势。熟悉的气息近在咫尺,仿佛被紧紧环绕住一般。她不由得低低地喘了一声,结果下一秒却身前一空。他抽离了她。她睁开眼睛,却见他扬了扬眉,&ldo;现在我能确定,至少在这件事上,我们还是有默契的。&rdo;似乎是在评断,又像是在恶意的调侃。如今方晨已经越来越迷惑了。回来的这个人,既熟悉又陌生。他可以一整天都沉默不语,神色冷峻得和过去毫无二致。每每这个时候,她便会产生错觉,以为时光倒流,什么意外都不曾发生过。有时候他又会与她调笑,语气态度都极为温和,甚至会做出一些看来是在捉弄她的举动,故意让她难堪,看着她流露出难得的狼狈就能令他心情愉悦。不过,很显然这只是一个人的感觉。有一次恰好有机会,方晨便向几个弟兄试探此事,结果一向有话直说的钱军首先表达了自己的真实看法,&ldo;不会吧,我觉得哥的脾气性子和以前一模一样啊。&rdo;说着往嘴巴里抛了两粒花生米,顺便转头询问亲密的好兄弟,&ldo;你说呢?&rdo;方晨也满心期待地看着谢少伟,毕竟他是韩睿身边思路眼光都最清晰的一个。谢少伟却不紧不慢地回答:&ldo;完全赞同。外面绝大多数人并不知道大哥失忆的事,最近他们见了他,却是一点疑心都没有&rdo;&ldo;这怎么可能?&rdo;&ldo;可事实的确如此。&rdo;谢少伟似乎一点也不惊讶,只是笑了笑,显得有些高深莫测地说,&ldo;也许就是天性?&rdo;做黑社会老大也需要天性?由此方晨更加认定了韩睿擅长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她想,就像是有许多面具,可供他在不同场合向不同的对象分别展示。然而,似乎他的坏脾气更多的只会在她的面前表露。从海里被救上来之后,韩睿便落下了头痛的毛病,遇上天气不好的时候发作得尤为来得。他从来都只是忍,医生开的止痛药也不怎么吃,独自等待在房里不见人也不讲话。每当这时,他就变得格外难以接近。钱军等人在枪口上撞过一两次之后也渐渐学乖了,懂得故意避开这种危险时刻,大不了躲出去晃悠一天半天的,等到韩睿情绪好转之后再来找他汇报事情。偏偏只有方晨不行。她住在这里,韩睿的生活起居虽然轮不到她照料,但自从他回来之后,帮助他恢复记忆便成了她的首要任务和目标。不上班的时候,她的大多数时间都用来与韩睿相处,准备随时回答他的一切疑问。所以不论韩睿的脾气有多么糟糕,她却没办法像其他人一样避去安全区域。她没办法躲,即使躲开了也不会安心。于是利用闲暇时间,方晨向一位老中医请教,学一些简单有效的穴位按摩手法来缓解疼痛。韩睿却不领情,越是发作得厉害越是拒绝她,有时候仿佛连她的面都不想见。这天晚上,方晨去书房拿一本关于地产经济的书。等她进了房间,不期然却见到韩睿半躺在沙发上。他皱着眉,一手摁在太阳穴上,灯光下的脸色并不好看。她进来的动静不算太轻,可是他一点反应也没有,也不知是不是睡着了。她快步上前,半蹲下试探性地轻声问:&ldo;头又疼了?&rdo;原来他没有睡着,只是低低地&ldo;嗯&rdo;了一声算是回应。她试着移开他的手,然而刚一碰到他,便听见他问:&ldo;干什么?&rdo;声音有些低哑,仿佛十分疲倦。&ldo;吃了药没有?&rdo;他不吭声。想来也是没吃。她又说:&ldo;让我帮你按摩吧。&rdo;平时的她很少有这样语气温柔耐心的时候,他不由得半睁开眼睛看了看她嘴唇微微一动,似乎想说什么,但终究还是没有发出声音来。然而方晨没有注意到这么多。她只将他的沉默当做应允,因为前几次他都是直接拒绝的。于是她便径自绕到沙发扶手之后,稍微搓热了双手指尖,轻轻在他两侧的太阳穴上。老中医传授的手法并不复杂,原本就是适用于家庭日常保健养生的。这是她第一次实践,担心掌握不好力道,也不知道效果如何,所以连续按压了七八次之后,她问:&ldo;会不会太重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