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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欢呼,戚氏大大松一口气,朝长安的方向拜了一拜,又拉着徽妍,几乎喜极而泣,&ldo;幸好幸好!&rdo;王璟让人去取酒来,喝一杯庆贺。&ldo;二姊!&rdo;王萦亦是高兴,抱着徽妍,&ldo;太好了!你不必入宫了!&rdo;徽妍亦笑,喜不自胜。只觉自己多日来的彷徨无措,此时才算是放下。心仍一跳一跳的清晰,却已经不是等待未知的不安。……这便是你的意思。她望着堂外的夜色,黝而不浊,含着月光,恰如那双注视过她的眼睛。☆、 寿筵(上)????徽妍不必采选,王家上下都松了一口气,心头大石终于落下。刚紧张过这般大事,戚氏也想开了许多,徽妍和王萦的婚事也不那么着急了,吩咐王璟再好好看看,挑个合适的人家才是。得了这话,徽妍和王萦也轻松了许多。一切重归平静。春去夏来,雷雨渐多。王家的田地虽置的不好,宅子四周却是景致宜人,桑林和竹林绿油油的,路边栽的花木开满了花,小河涨了水,流的哗哗的。戚氏很喜欢宅院外面的景致,常常带着儿孙们去散步,让仆人们带着茵席浆食,到原野里赏花,到水边赏鱼。如今,徽妍才觉得,自己真的在过着归田的悠闲日子。她每日在家中,或者陪伴母亲,或者与兄长下棋,有时教教三个侄儿侄女读书识字。这般情景,她在匈奴时,也就只能做梦的时候想一想。当然,如果没有府库里的烦心事就好了。过几日师戚氏五十五寿辰,家中要办寿宴。筹划之时,曹谦将上月的账册呈与王璟和徽妍,仍是入不敷出。王璟看着,脸色不太好。徽妍却是平静,这些其实都在意料之中。家 里唯一的收入来源就是田地里的庄稼,如今禾苗才长起,要到秋天才能有收成。仆人们在宅后也开辟了菜园,养了禽畜,还有鱼塘,其中产出也不过满足家中日常食 用。王家上下衣食不缺,缺的是钱财,如今青黄不接之时,家里用钱,是靠徽妍周济。而戚氏的寿筵,总须采买些物什,也还要花钱。&ldo;要不然,便节省些。&rdo;王璟对徽妍道,&ldo;不请那么多人,家中的酒ròu也能招待吃一顿。&rdo;徽妍想了想,摇头,&ldo;母亲早就逢人说起寿筵之事,亲戚们都知晓了,怎好不请。&rdo;&ldo;那……&rdo;&ldo;兄长不必担心,一场筵席也费不了许多钱。&rdo;王璟很不好意思:&ldo;徽妍,你已经帮了家中许多……&rdo;&ldo;一家人,兄长莫说这些。&rdo;徽妍忙道。话虽如此,徽妍心中还是打起了鼓。她虽然还有些钱财,但坐吃山空总不是办法。每到这时候,她就会去数日子,李绩出发已经有月余,过不久,就该回来了吧?随着日子临近,王家上上下下又开始忙碌起来。徽妍和王萦为戚氏做了新衣,陈氏做了新履,日日要做针线。除此之外,徽妍还要帮着王璟夫妇主持内外,算着请了多少人,该宰多少禽畜,买多少酒。有些远道而来的亲戚,夜里留宿,还得将一些屋舍腾出来,以备待客。从前在匈奴,公主每设筵席,都由徽妍cao办,如今戚氏的寿筵,内外之事虽繁杂,徽妍也仍然安排得井井有条,戚氏见了,亦是惊讶。&ldo;亏得是有了你。&rdo;她说,&ldo;你兄长与长嫂加在一处,也不如你得力。&rdo;徽妍笑笑:&ldo;母亲,兄长乃一家之主,宾客都要他出面,长嫂要照料三个儿女,哪有许多精力。&rdo;戚氏摇摇头,道,&ldo;你莫以为我不知么,你兄长那性情,治学可成,掌家难为。你长嫂自幼便是大户中的闺秀,在内宅相夫教子身后,打点家事却一样无甚主意。&rdo;王萦道:&ldo;那如今可不是好了?二姊什么都会,此后家中便让二姊来掌。&rdo;戚氏点点她额头,&ldo;岂有女儿掌家,且你二姊总要嫁人,还如何掌家?&rdo;徽妍笑道:&ldo;母亲若不弃,我不嫁人便是……&rdo;&ldo;胡说!&rdo;戚氏瞪她一眼,也点点她额头,&ldo;你敢不嫁,这家也莫回来了!&rdo;徽妍摸着额头,讪讪然,不再多说。戚氏多年未办寿辰,此番聚宴,来的人十分多。巳时过后,宅前便已经热闹起来。登门贺寿的亲戚、乡邻、佃户纷沓而至,王璟和陈氏在堂前迎客,王萦陪着戚氏在堂上与客人寒暄,徽妍则与曹谦张罗内外接应,忙得不亦乐乎。除了乡人、王兆这边的叔伯族人,戚氏母家的人也来了许多,还有陈氏在长安的兄长一家,加在一起,把堂内堂外坐得满满,连庭中也摆上了案席,仆婢们都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