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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亦驰看着他,与他长久地对视。但蒋思睿能清晰地辨认出,梁亦驰的目光不再那么锐利如箭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空荡荡的若有所思。
就像是刚刚看完了一场太过深刻的电影,人已经走出了电影院,走到了大街上,但灵魂仍然坐在荧幕前,沉醉于那悲壮的诗篇、跌宕起伏的曲折情节,然后,在回忆到某一个催人泪下的情节时,迎着夜风,人突然不知怎么就泪流满面了。
蒋思睿再三确认,他看见梁亦驰眼中闪过一瞬湿润的光,紧接着他很快低下头,抬手扶额,不着痕迹地将掌心拭过眼眶,随即再次抬起头,看向一旁的口供记录员手边一片空白的屏幕。
记录员察觉到他的目光,也回过头来看向他,不知所措道:“怎、怎么了梁队?”
“怎么没记录?”梁亦驰仍然以一种古怪的语调回问他。
“啊…”记录员有些莫名地摸摸后脑勺。
实际上在此之前,陈帆一直一言不发,而刚刚的这一句又是早已被认定为不可能的谎言,因此他没有再记录这些没有价值的信息。
“记录…?”记录员再次向梁亦驰确认他的意思。
梁亦驰空空地看了他两秒,随即将那句话重复了第二遍,但这一次语气落实了很多,甚至显得有些笃定,仿佛已经下了结论:“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一个人做的。”
蒋思睿睁大了眼睛,审讯室外的几个人也面面相觑,满脸不可思议,就连陈帆都微微眯起了眼睛。
没等蒋思睿说话,梁亦驰就站起身,转身,迈开步子,脚步沉重得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他知道,在这一刻,他背弃了自己一直坚定不移捍卫着的真相和法律,他放任自己被那可笑的人类的情感所左右,从此走向了那黑与白之间灰色的地带。
走出审讯室时,楚宴刚好从另一头走过来:“把阮绥音和傅斯舟送走了。”
想起那情景,楚宴不由在思考,一个人究竟如何才能做到哭喊得面容都扭曲,却仍然那么令人怜惜和动容。
只是看着阮绥音和傅斯舟离去的背影,楚宴突然就明白了傅斯舟因何才能够将自己从妒忌的情感中摆脱出来。
他不是不害怕失去阮绥音,而是坚信任何人都无法将阮绥音从他身边夺走。
诚然,爱阮绥音的人很多。可惜段奕明能够为他忍辱负重,却不能在当初他被欺凌的时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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