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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促成。”顾崇坐到沙发上,“闻景和其他几位评议员去了邻市,也不知道今晚能不能到家,不然你们还能交流交流,毕竟他也算是过来人了。”
“会有机会的。”
傅斯舟和他聊了几句,一直到阮绥音在他们谈话的间隙小声开口:“你们先聊,我去花园走走。”
听到他的声音,顾崇神情凝滞了一下,然后才如梦初醒般,仿佛刚刚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小儿子似的,问他:“伤不碍事吧。”
他的语气很平淡,没有关心担忧的色彩,更像上级的慰问。
“……不要紧,已经好多了。”阮绥音垂下头,没看他。
时至今日,在顾崇面前阮绥音还是会有种本能的胆怯,即便在顾家这些年来阮绥音已经把察言观色学得纯熟,顾崇也非常棘手,因为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
顾崇颔首:“你去吧。”
得了准允,阮绥音立马起身,拖着一条腿以最快的速度离开,像逃兵。
“其实…”阮绥音消失在视线范围后,傅斯舟开口,“他早就想回来看您了,只是一直没有时间。”
顾崇盯着他,似笑非笑:“是吗。”
傅斯舟哽了一下,他看出来顾崇很清楚自己在说谎。
“你不用替他圆。”顾崇平淡地说,“早年间我事务繁多,在家的时间不多,绥音一直以来都是跟母亲更亲一些,这恐怕都不需要我说,从他执意要改名和她姓就显而易见了。”
傅斯舟点点头,对此半信半疑。
尽管顾崇已经极力去掩饰,但他与阮绥音之间实在太过陌生,那不是一种因为相处时间稀薄而导致的疏离,而是一种因为一方的视而不见和另一方的胆怯退却而产生的距离感,他们像两个本不该有交集的人,因为某种不可抗力才不得不顶着父子的身份生活在同一屋檐下。
阮绥音走出大厅便放慢了脚步,顺着回廊慢吞吞地往后花园挪。
阮薇已经去世许多年了,她曾经是这个家里唯一一个在乎阮绥音的人,她走后,阮绥音在顾家就彻底变成了空气。的确,比起许多残忍对待他的人,顾家的人从不曾虐待他,相反,顾家给他锦衣玉食,给他尊贵身份,他甚至被允许和他们在同一张餐桌上吃饭。
但他们不会与他交谈,不会与他互动,甚至不会分他一个眼神,他们只是那样高高在上地漠视他,像对待一团有色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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