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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明明是狠狠栽倒在地,脑后却没有半分的疼痛。精致华贵的宫服如同绚烂绽放的花瓣一般,层层叠叠,恍然如梦。‐‐&ldo;阿衍,好疼。&rdo;‐‐&ldo;以后,朕不会在让你受半分的疼痛。娆儿,后宫三千,朕心里只有你一人,待朕的位子稳固,朕就封你为后,共享江山。&rdo;她不要什么皇后之位。三年来,她为他付出一切,如今帝位稳固,奸臣已除,她要的绝不是皇后之位,更不是共享江山。他还是做到了,虽然不是皇后之位,但是她的身份地位与皇后无异。他也做到了,没有让自己在受到半分的疼痛‐‐包括死。双目静静的瞧着景梧宫的上头,原是顾盼生辉的双眸已是黯然失色,宽大的宫袖之下,双手冰冷,紧握成拳。脑海之中浮现三年前入宫选秀的那一日。鸿雁高飞。他静坐于金銮宝座,神情温和,没有半分帝王的架子。他一步步朝着自己走来,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动作却有几分轻佻之感。微凉的抵着自己的肌肤,却让她感到灼热难当,呼吸亦是紊乱了起来。‐‐&ldo;看着朕。&rdo;她是姜家的嫡长女,自小矜贵受宠,怕什么。她抬起头看着他,一瞬不瞬的瞧着他的脸。这厮长得竟比她的兄长还要俊美三分,姜娆感到耳根子微烫。眼前之人目光清浅,眸中的淡淡笑意好似冬日暖阳,暖意沁人。‐‐&ldo;你叫什么名字?&rdo;‐‐&ldo;姜……姜娆。&rdo;年轻俊美的帝王看着他,突然笑了。她看呆了。那时候她想,这世上竟有笑得这般好看的人,若能让这笑容一直保持下去,那该有多好。那是她亦不知道,他会对着自己笑,只因自己是姜家嫡长女,仅此而已。姜娆自嘲:卖命三年,一片痴心错付,最后却是一杯毒酒。堂堂穿越女,混到她这份上,委实丢人。承乾宫。宸国年轻的皇帝高坐御案批阅奏折,明黄色的折子整整齐齐的摆放着,骨节分明的匀称大手执着笔,字迹苍劲有力,颇有风骨。&ldo;皇上。&rdo;魏福海进了殿内,朝着帝王恭敬行礼。承延帝只是淡淡应了一声,尚未停下手中的动作,薄唇轻启,随意问了一句,&ldo;办好了吗?&rdo;&ldo;嗯,娘娘她……已经去了。&rdo;听言,承延帝执着笔的手顿了顿,&ldo;那就好。&rdo;半晌才道:&ldo;……可有痛苦?&rdo;&ldo;那酒毒性温和,娘娘是带着微笑去了,不过……&rdo;魏福海抬眼瞧了瞧承延帝的神色,又迅速低下了头,心中暗暗斟酌了一番,不知当讲不当讲。&ldo;不过什么?&rdo;承延帝将手中的笔搁到一旁,抬头问道。明明是在平常不过的问题,可是这张温和俊美的脸,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帝王风范,不怒自威。&ldo;娘娘她……&rdo;魏福海不敢抬头,身子有些微颤,&ldo;让奴才问皇上,可否还记得一年前替皇上挡剑时说过的话?&rdo;承延帝剑眉微敛,似是回忆。半晌,眸色清明,却在下一刻陷入恐慌。他的唇色有些发白,声音微颤,&ldo;她……你说她有……&rdo;话语终究为说下去,心中却是明了的。魏福海小心翼翼,不敢再发出一丝声响。偌大的宫殿一阵寂静。&ldo;罢了。&rdo;承延帝恢复了一贯的神色,宽大的明黄色袍袖内的左手因为太用力而青筋暴起,&ldo;……罢了。&rdo;叹息又无奈的声音带着难以言喻的缱绻缠绵之感,好似平日对着那明媚女子耳畔低声温柔的呢喃。他自然是记得的。那次遇刺,她不顾一切的朝着自己奔来,宽大的宫袖随着风敞开飞舞着,苍白的脸上带着惊恐和害怕。可是她的动作是这么的不假思索,像一只欢乐的小云雀,扑倒自己的怀里‐‐明明是替他挡剑的,明明是送死的。真傻。‐‐&ldo;活下去。待你生下皇子,朕就立他为太子。&rdo;‐‐&ldo;阿衍,好疼。&rdo;她喊着疼。明明表现的这么勇敢,却还是怕疼。他宠着她,却仍是不会让她怀上皇嗣。从第一次宠幸她开始,就为她准备了汤药。她是姜家的女子,他怎么可能让她为自己诞下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