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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忍心看我死在雅的手中。此刻的雅只要做一件事,就能轻易地挽回他的心……“你不愿意我杀她,忘忧儿说的话,我又怎么会拒绝。”雅笑的深情,“为了你,今日我放过她,可好?”曲忘忧脸上的表情,又挣扎松动起来,回首看着我们,声音轻轻的,“还不快走?”我知道,我这一走,他对雅的恨又淡薄几分。只要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她依然可以下手。曲忘忧是不会知道我与她的溯世仇怨的。那双灵动的眸子看着背着我的绯衣男子,语声依然温柔,“我通知了沈将军,他不会回来的,你去‘白蔻’吧,与他们相会,有他们保护你,纵然没有武功,你也会很安全的。”他指的他们,不仅有沈寒莳,有青篱,有木槿,还有这背着我的男子。我能感受到曲忘忧眼中的酸,却被他很好的隐藏了。他是个嘴硬心软的男子,无论说的多么强硬,他放不下的就是放不下。看来我与雅的争夺战,又多了一项内容。雅已经做到了最大的让步,无论我现在说她什么,曲忘忧都不会相信。感情的争夺,远比战场的斗争要细腻,要更艰难。对他,我只能道两个字,“保重。”他含笑,挡在我的身前,绯衣男子带着我飞掠而去,而雅始终站在原地,没有动。☆、容成凤衣的阻拦容成凤衣的阻拦在曲忘忧的心里,我与雅让他难以抉择。他的誓言与其说是发给雅听的,不如说是发给自己听的,究竟孰轻孰重,只怕他也分不清楚。对于他的犹豫,我不但没有难受,甚至有那么一点点的开心。曾经他的心里,雅是独一无二的,我连一个地位身份都不能有,只能冒充雅。而现在他的心里,多少有了我的地位。即便那地位,是因为段无容对他的谎言。段无容不知道期间的错综复杂,只想曲忘忧幸福,于是撒了那个谎,甚至给了曲忘忧本命蛊,只为了还他的自由身追求自己的幸福。性格直接的曲忘忧以为我真的过了试炼,所以他依照誓约是要嫁给我,可他的心,还是牵恋着雅。现在的我,没有办法去争夺,也没有能力去靠近曲忘忧,现在的我更像是丧家之犬,仓皇地躲藏着。不,我连丧家之犬都不如,至少丧家之犬还能自己逃命,而我只能依靠他人。绯衣男子背着我,在山林间飞快地掠着,耳边树影婆娑,偶尔能看到头顶的月光。我的头耷拉在他的肩膀上,听到他的喘息声一声比一声浓重,脚下却没有半点停歇,反而越来越快。“等等。”我喊着他,“这个方向,你要去天族?”黑夜中难以分辨方向,唯一的参照物便是头顶的月光和脚下的影子,我隐约推断着他要去的方向,心中惴惴不安。“只有现在回到天族,你才会最安全。”他停下脚步,急促地喘息着,“趁着雅未到,把她的阴谋揭穿,还有长老们保护你。”我看到他的脸色已经完全惨白,最奇怪的是,如此明显的脱力征兆之下,他竟然连半点汗意都看不到。我的脸就在他的颈项边,这一路偶尔的触碰中,我居然感觉不到半点他脉搏的跳动,好古怪的男人。“你觉得雅是一个会为了爱情放走仇人的人吗?”我靠在他的肩头,平静地说着,“你觉得雅是一个一时冲动就不留后路的人吗?”他转过头,对上我的脸。他转的突然,我来不及躲开,也无力躲开,只感觉到两瓣唇擦着我的脸颊而过,冰凉清寒,沁在肌肤上久久不散。我被他吻过,那时一心想着如何欺骗沈寒莳,却忘记了他那冰凉到难以温暖的唇,此刻再碰,又勾起了记忆。他不再急切赶路,而是将我在一旁的石上放下,我倚着大树,深深地吸了口气,“她会这么轻易放我走,必然是在半途中有人拦截,她岂能容我活着。至于天族,只怕在她关我的那几日中,她就已经去过了,族长令在她手中,我说她是雅,又有几人相信?”雅隐忍了这么久,又怎么会容我一下就扳倒她?“想要重回天族,拿到族长令,需要从长计议。”我喘息着,“现在要想的,是如何逃过她派来的追杀。”这么多日的强撑,体力早已透支,被山风一吹,身上阵阵地发着寒,几日未进食未喝水,还有失血造成的伤,都让现在的我头脑一阵阵地犯晕。可我不能晕,我必须要有清醒的脑子,来判断。如果我是雅,第一不能让我回到天族,第二不能让我去“白蔻”与青篱沈寒莳汇合,这两条路的去处,必然是派人围堵,就冲我现在这样的身体状况,即便有他在,也绝闯不过去。在短暂的权衡后,我做出判断,“去‘紫苑’。”他没有多说话,而是弯腰准备抱起我,就在他伸手的时候,我忽然开口,“你的身体……行吗?”我知道他体力已经不济,坚持的下场就是如那日我看到的一样,消失在我的眼前。虽然心中有太多疑虑,都不容我询问。他沉默了,这种沉默让我的心也不断地下沉。他面对沈寒莳时的决绝出手,他面对青篱时的冷酷无情,都告诉我他不是一个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