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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告诉我,容成凤衣不要你来提亲,不要你来娶我。”我被打败了,因为我根本不需要说话,他什么都知道。我笑着摇头,“有时候我真的以为你是神仙,怎么什么都知道?”容成凤衣那封信上的内容,出了让我陪伴出使之外,就是要我在宇文佩灵当上皇女之后,提亲青篱。“那这坛酒?”他以出阁酒待我,莫不是想嫁给我?他看着我,眼中有一丝伤感划过,久久地凝望中,他才轻轻地开口,“我想告诉你的是,我要回到爹娘身边,所以不能为你留下,不能做你的夫婿。”是吗,我忽然觉得心间空落落的,却又说不出反驳的理由,甚至连一句开口挽留的话都说不出。青篱拒绝的,是容成凤衣的要求,是为了朝堂而做的要求。但是他拒绝的,也是我心中的期望,从未说出口的期望。曾经以为,我与他之间的感情,非师徒非情人非搭档非知己,但是又什么都有一点,当彼此敌对的关系改善之后,当我知道自己在青篱面前是独特的存在的时候,我是动过心,只是不敢说出口。想来也没有必要说出口了。“当年我不得已与爹娘失散、与兄弟失散,身为兄长,我要寻找兄弟,也要让父母安心,我若不回去,他们必将担忧一生,还有兄弟不知所踪。我只盼能助你早日平定这天下,便离去。”他这番话,是身为儿子身为兄长的责任,我若要他安心,就只能早日达到他的愿望。“我以这酒待你,你可懂?”我静静点头,“懂。”他仰首饮尽,我一灌而入。酒盏落下,他微醺带笑,月色落在他的眼中,媚色无限。出阁的酒给了我,但是人不能留给我。我是他心中最重要的女子,却敌不过他的血脉亲情与责任。能拥有这杯酒,已是我最幸运的事了。“那他日青篱若要离开,我亲自送你。”他含笑点头,“这正是我的第三个要求。”好残忍的要求,走便走了,还要我送,我客套一下他居然是认真的。我想起怀中的那个埙,他说是娘亲为他烧制的唯一的纪念。默默地掏出那个埙,“我是否该还你?”“赠与你的,便是你的。”我抚摸着上面的字迹,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你这次能告诉我上面写的字到底是什么吗?”在我心里萦绕了许久的疑团,不解总是难受的。“浅雨,我的名字。”他笑着回答,“终归也是要告诉你的,只不过早晚而已。”“那是你娘给你的名字,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青篱。”“那便依然喊我青篱吧。”浅雨是他爹娘的浅雨,青篱却始终都是我的青篱。一壶酒,在两相无言中,饮尽。☆、木槿花开 多情入怀木槿花开 多情入怀当我回到驿站的时候,已是后半夜了,那壶酒好烈。入口不烈,烧上心头才觉烈。被冷风一吹,让我这没啥酒量的人脚步虚浮。本来想借冷风吹吹冲脑的酒气,结果才发现,酒借风意人更醉。驿站已是静悄悄,所有人在一路的颠簸后都早早的睡了,放眼看去,只有一间房还亮着灯火——木槿的房间。酒意在看到那盏灯火时,慢慢褪去,木槿在等我。本以为今日晚归,又要辜负对他的承诺,却不想他现在还在等我。轻叩房门,听到了细碎的脚步声,我甚至能想到他走向房门的姿态,浮现他开门的动作。他站在门边,衣衫单薄,唯有双眸如星,明亮透彻。发,松散地垂在身后,居家悠闲之态。一双脚汲着鞋,却是着的。我快步进屋,将寒意挡在屋外,“你已睡了?”“没。”他指着床头,暖暖的床榻间有一个被人靠过的痕迹,被褥半掀着,旁边的桌上还放着一本琴谱,“看书,顺道等你。”什么顺道,他一向早睡,哪有顺道顺到这个时辰的。他捧来一杯茶,入手温热,“刚好能喝了。”我轻啜了口茶,淡香萦绕口中,是我喜欢的味道,喝水的功夫,他已经端好了热水湿了布巾,“快,擦脸。”他说什么,我便什么。见着那个人在要眼前来来去去,笑饮着茶盏。我一直都知道木槿是个好丈夫,他没有雄心壮志,没有家国天下,他的心里只有我。最寻常的事,最普通的事,却有平淡中的甜蜜。看到他站到我的面前,手指一指妆台,“过去,我给你散了发。”口气正常的,也象是十余年的老夫老妻。我笑着挪了过去,带着我那盏暖茶。他的手在我发间摸索,卸下发间的钗,也泻下了发。木梳在我发中滑过,一下又一下。我看到镜中的自己满含笑意,随着他的动作轻声开口,“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身后的他,笑靥如花。我们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那日我娶他过门时的场景,他那温暖的笑眼中,尽是回忆。“老觉得欠了你什么,不如见过你父母,再提亲一次,也算正式娶你了。”话没说完,我嘶了一声,被扯疼头发了。“我说过不嫁两次!”他又扯了下我的头发,表达自己的不满。“为什么?”他眼中尽是不满,“第一次嫁了便是嫁了,四年前便是嫁了,上次允你补个拜堂之礼,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