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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事?”我警惕地看着他,心头杀意渐起。他看上去年岁比曲忘忧稍长个数岁,莫非他也时常在武林中走动,甚至介入了朝堂的斗争我?我心头一动,看着他媚光无限的眼睛,忽地开口,“你的蛊,是不是以媚蛊为主?”他慢慢扬起笑容,“其实你想问的是,‘蚀媚’是不是我下的,对吗?”没错,这个疑问围绕在我心头很久很久了。木槿身上的蛊是“蚀媚”,这种需要高深驭蛊的人才能催动的蛊,我只知道可能与“纹叶族”有关,但倾尽我与青篱之能,都没有找到下蛊的人,原来却是他!?即便宇文佩兰死了,这个下蛊人却一直是我心头的结,今日总算找到了。“你很想杀我是吗?”他坐在地上,柔柔地朝我伸出了手,“扶我起来,我就告诉你真相。”我的手伸出,正准备拉上他那只手,忽然间背心一紧,察觉到两道冰冷的视线。是段无容在看我们!警兆陡生,我的指尖弹出一抹劲风,直刺向他停留在空中的手。血腥气起,一条细细的线落在地上,扭了几扭便不动弹了,夜色中我仔细看去,却发现正是百日里他把玩在手中的那条小蛇。藏杞脸色一下苍白了不少,看来这蛇被他以精血养了不少时间,这一下杀蛇竟也创了他。他站起身,擦了擦嘴角,“你以为这点小伤就能伤了我吗,曲忘忧的伤只会比我更重,明日一战我若赢下圣王之位,我会立即废除他所有武功,让他被蛊毒反噬而亡。”“你未必能赢。”我冷冷地回答。“你看着吧。”他笑的诡邪。祭台之上,曲忘忧盘膝而坐,胸膛浅浅的起伏,在寒风中绽放着凄艳之美,让我的心一揪。一个人走上台,他行到曲忘忧的面前,手指一伸,一个小小的黑点跳上曲忘忧的肩头,很快我就看到他的肩头绽开一抹血花,一滴血顺着肩头滑下。两个呼吸间,那人手一招,黑点从曲忘忧的肩头又挑回了那人的手中,那人朝着曲忘忧一鞠躬,走下祭台,站到一旁。他走了,又有一个人上来了,而这个人手中的,是一条碧绿的蛇,在男子的指挥中,那蛇儿游上曲忘忧的身体,张开蛇口,尖锐的牙瞬间刺破曲忘忧的肌肤,又是两道血线滑下,蛇信吞吐着,快乐地扭动起了身体。不大会功夫,蛇儿弹回主人的手上,那人亦是同样恭恭敬敬冲着曲忘忧躬身一礼,走下祭台。人群无声地动着,走下一个,走上一个,每个人站在曲忘忧身边的时候,都是一样随手的毒物出手,疯狂吸取着曲忘忧的血。我的心,从初始的愤怒,眨眼变成了呆滞,然后是寒凉,转而变成了疼,无边的疼。那一道道伤痕,一股股血线,还有曲忘忧越来越苍白的脸,那毒物的一口,比咬在我身上还要疼。果然是献祭的舞蹈,把人献祭给毒物吗?别说失血,就是这些注入的毒,忘忧也承受不了!祭台之上走了多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眼前那祭台底下,还有黑压压的一片人。血,从他身躯之上各个部位流了出来,肩头、颈项、胸膛、腰腹,甚至大腿小腿上,都是咬痕,一滴滴滑下,堆积在盘起的大腿上,转眼已是一小滩。混蛋!这样的重创和毒素,别说明日比试,他能不能站起来,能不能走都是个问题,这比试下去,定然是输给藏杞的。“这就是蛊宴。身为圣王,要将自己的血奉献出来,给族中人养蛊,因为圣王的蛊术高深,他的精血有益于蛊的长大,你觉得明日的他,还有能力与我一战吗?”藏杞仿若看好戏地开口。什么狗屁蛊宴,我管不了什么他们“纹叶族”的规矩了,我可不想看到曲忘忧在这样的吸食之下被榨干。我脚步迈出,带着喷火的双目,走向祭台之下。段无容的眼皮抬了抬,手指也抬了抬。“嗤”我的脚边多了一个指风戳出来的洞,耳边同时听到了段无容那熟悉的冷漠传音,“‘纹叶族’族规,外人不得干涉。”我抬起脸,冷幽幽地传声回去,带着肃杀的气息锁定了段无容的身体,“你是在逼我动手杀人?”越是怒,越是冷静,越是冷静,出手也越不留情。即便他是曲忘忧的师傅,我也不介意出手,我的眼中没有什么伦理尊卑,一个这么坑徒弟的师傅,不要也罢。“你敢动手,我就催动他的本命蛊。”段无容比我想象中无情的多,也冷酷的多。他的动作很小,但是他身边的曲忘忧应该是察觉到了,我看到曲忘忧的身体一震,口中忽然滑下一抹血线。我不能惊扰他,否则他驭蛊有失,会伤的更重。我止住了脚步,没有再向前。我可以不管别人的性命,却还是在意了他的生死。等待的人越来越少,到最后只剩下了藏杞和段无容。藏杞媚中带冷,手中一只五彩斑斓的蜈蚣爬上了曲忘忧的身体,“你该开心的,若不是她,我的红线蛇儿,就能吸掉你大半的精气。”那蜈蚣趴在曲忘忧的身上,许久都没有下来,狠狠地咬着曲忘忧的胸口,贪婪地撷取着。藏杞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