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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我的气势震慑,她不敢动弹,呆呆地躺在地上。我垂首怀中的人,他气息微弱,唇边的血已从暗红变成了黑褐色。“寒莳。”我轻轻喊着他的名字。手腕搂着他的腰身。睫毛轻颤,他艰难地半启着眸,唇角很浅很浅地勾了下。那是笑,我看的分明。即便有蒙面巾,他也知道是我。“我数百里赶来,不是为你收尸的。”他的唇嗫嚅了下,细微的声音传来,“陪死吗?”这人,死到临头还这么倔强。我的唇凑上他的耳边,送出只有我们两人才能听到的话语,“护不住我的男人,何以护天下?”☆、生同命生同命“你是什么人?”范清群咬牙瞪着我,“你不是军中人,这是江湖武功。”“是啊。”我的声音从蒙面的布巾后透出,“赏金刺客,有人出一千两,让我带沈寒莳回去,保他尸首不受凌辱。”“他反正中了毒,活不了多久,我一界江湖人士,国家斗争与我无关。”枪尖抵着范清群的颈,目光冷冷环视周围,“你可以视死如归,我也不会剑下留情,但是你若死了,‘天冬’国内将士群龙无首,不如我们做个交易,你开口放我们出去,我放了你。”她的眼神,狠狠地看了眼我肩头的沈寒莳。那是不甘!“如果我说不呢?”她咬牙切齿。“那我只好杀了你。”我嘿嘿一笑,“以我的武功,你这里的人拦不住我离去,大不了我不要他,带你的首级去向‘泽兰’官府领赏,必然高于一千两。”她目光几下转动,慢慢点了点头,“好。”“牵马来。”我淡淡的命令中,有人飞快地让出一匹马。“一匹马带不了三个人。”范清群琢磨算计着什么,“我叫人让开,你上马带他走。”“谁说带不了?”我的枪顶着她的颈口,“你牵马就行了。”我抱着沈寒莳飘落马背上,此刻的他已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面孔苍白无血色,与唇边的黑色血渍相映衬,触目惊心。她僵硬地执起马缰绳,在前面磨蹭地一步步走着。我急,我比任何人都急沈寒莳此刻的伤,可我不能急,我不敢急。筋脉一阵阵地痛,额头上的汗水一颗颗地掉落,落在沈寒莳的脸上。方才一击,已是我强自支撑的所有,除了表面比沈寒莳好看,只怕此刻的我,也经不住一巴掌了。那靠在我肩头的人,缓缓睁开眼,静静地看着我的,我的汗水打在他的脸上,一滴滴的。慢慢的,掌心中多了一丝冰凉,握着我的手。是他的掌,仿佛是想给我一点温暖,可他的手,比我的手更凉。有范清群在前,太多话不能说,只能靠着掌心的交叠和眼神传达着我的心思。——沈寒莳,你忘记了在京师对我承诺过什么吗?——回去做你的公子。——那就给我好好的活着,我可不想没了摇钱树。——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来救我!我不知道他如何察觉到我筋脉受创的,对他那责难的眼神,我只能报以一个歉意的微笑,可惜有面巾挡着,也不知他看得到看不到。这歉意,是我对自己身体计算的失误,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候纯气再度反噬,无力安然地带他离开。他的手,紧了紧,唇微微一动,似乎是有话想说,又最终没能说出口。我忽然想起了第一次功力反噬昏迷时的那个梦,梦中的他曾经说过的话,埋骨一处,永不分离。双手相握,是彼此支撑的唯一力量,心也在这个时候安宁了下来,而此刻我那些凌乱的真气,却仿佛突然乖巧了起来,老老实实地开始流转。我很慢很慢地将那乱成一团的真气梳理着,像是在整理一个被玩乱的线团,一丝丝地抽着真气,导入筋脉中,而那丝线的源头,就是我那被沈寒莳握着手的脉门。是纯气,是他身体里的纯气!还记得第一次与他缠绵时,就是这股纯气吸引了我,或许说,是彼此身体里的纯气吸引了彼此,所以才有了那次的情难自禁。他仿佛也感应到了,掌心贴的更紧,几乎是用尽了他所有的力量,将残余的纯气灌入我的体内。不行,他已经重伤,还中毒在身,这点纯气可以说是他最后护住筋脉的保命之物,灌输给我等同于自杀。我以眼神示意着,拼命想要制止他这种疯狂的举动,而他只是微微摇头,最后索性闭上了眼睛不看我,纯气却更加汹涌地进入我的身体里。我想抗拒,想要将他灌输进来的纯气倒输给他,但我控制不了那些乱窜的气息,只能眼睁睁地任由他施为。那纯气一进入我的身体,我体内凌乱的气息仿佛寻找到了最亲爱的伙伴,欢快地迎了上去,将它团团包裹,彼此融合,转眼间即化入了我的身体里,那可怕的刚猛力量也刹那变的温柔了起来,舒缓着我的筋脉。慢慢的,胸口不再沉闷,那写紧绷到顶点即将崩断的筋脉也开始松弛,可面对整个身体里强大乱窜的气息,这还是太细微了,也太缓慢了。此刻的我,除了祈求筋脉快点恢复,再无他法。慢了,一旦范清群察觉不对,我和他就再也没有逃离的机会;即便能有万分之一的机会逃离,只怕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