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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魂飞天外。☆、城下兵变城下兵变当年,我已认为自己的武功在武林间绝对是一流的高手,如今融汇了古怪的内息后,更觉得自己胜过当年。除了青篱这种怪物,我几乎罕逢对手,更别提我的戒心,几乎在有人靠近时就会下意识地出手。但是今天,我不仅被人靠近而无所察觉,甚至被对方随手就夺走了手中的武器。就算筋脉被药物反噬,我也能察觉到青篱的靠近,可是这个人,我居然半点也没有感应到。对方要杀我,一招之间。惊骇间,我看到了一双眼睛,黑沉而无情的眼睛,一股幽冷的邪气迎面扑来,伴随着额间朱砂红印入眼,我忽然想起了他是谁。雪山下,那亲手将“独活”剑交给我的鬼影。说他鬼影,因为他来去太快,而且在他的身上,感觉半点不到人的气息。青篱是冷,寒傲的冷,至少身体是暖的,就算心律永远不变,至少是在跳动着的。而他,萦绕周身的除了杀气,就是邪气,这两股气息揉在一起,除了妖异,还是妖异。太过俊美的容颜,在苍白的血色下,本就是极致的诡异,加上那不带半丝感情的双瞳,再度让我想起见到他的群攻中根本无法施展,越来越多的人将空间急的狭小,无奈之中,四人跳上马上,死死守护着那抹金黄。女子挥开手中的剑,三道扑上的人影被扫落车下,带起一篷血雨,“云麟,你走,回去报信。”“好。”男子长身而起,落在车顶上,再一步就能踏上房檐。本就难以支撑的情况,再走一人更加难以抵挡,女子一人挡下面前所有的敌人,在挥剑的同时,一柄长枪的尖刃刺上她的身体,即便身法转换的快,仍然留下一抹红色的伤痕。“麒。”男子惊呼,身体一顿,似是想要扑回来。但也就是一停,他没有扑回来,而是伸展腰身,窜向屋顶。这是护卫的职责,在遇到无法抵抗的危险时,必须分出一人报讯,云麒以自身换他离开,也就是给了他最大可能的生存希望。箭,追随着他的身影,如雨点射来。我不禁有些失神,一桩往事浮现心头。当年,我以一人之力偷入反王军营的时候,无奈对方身边始终数十人保护,怎么都无法靠近其身,而阵前交战激酣,我埋伏数日,若再不出手,就将是数十万人的伤亡,和城池的毁损,于“白蔻”而言,损失将极难挽回。无奈之下,我只能选择现身强行突破。也是这样的场景,无数人的刀枪,无数人义无反顾的前扑,以命换命。每一步前进,都是踏着血的足印。短短十余步,我身受十余道重击,数十处伤痕,那时的我,心中只有一个信念,杀了她,完成帝王给予我的任务。当时,也是这样的漫天箭雨朝我射来,那人在护卫的簇拥下,躲闪后退着。我被人团团堵着,躲闪箭雨,将再难接近对方。不躲,连我的性命也将彻底葬送在这里。身为帝王的武器和护盾,我们没有生命,只有任务。于是那一刻,我选择迎着箭雨而上,以命换命。但是,所有的箭并没有临身,而是被一道黑影尽昔接下,他以内功震散了所有可能威胁到我的箭,掌风为我推开面前的路。我不用看,心灵也能感应到来者是谁。在所有人失措的瞬间,我扑入,手起刀落。那日的斜阳下,我跟随在他的身后离去,耳边是他冷漠的声音。“我没有来过,任务是你一人完成的,知道吗?”而那时的我,想的却是另外一个问题:他,竟然舍得脱下白衣,真稀奇。云麟人在空中,保持着回首的姿势,那双明亮的双瞳里,无法掩饰的情思。云麒人在车上,也是目送着他离去的方向,两人极有默契的目光在空中一碰,挪开。生死之间,一眼万年。所有的力量都用来送他离开,云麒已然无法再挥剑阻挡面前源源不断涌来的人群,寒光反射着月光,诉说着独有的凄厉。我的掌风拍出,空中的箭雨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倒射而回,落在云麒身前,尽没入她面前人的身体内。顷刻间,十数人倒下,空气中的血腥气乍然浓烈。就在我出手的瞬间,马车上的人影终于开口了,“你要的是我,放了他们吧。”平静,从容,高贵,就像朝堂之上,就像神殿之前。我起身出手,人落在他的身边,话音落地的时刻,我的人影也落下,站在他的身边。人群之后的女子抬起手,激斗的人群停止了动作,她站在人群中,身边是团团的护卫,就如同我那日刺杀的对象,被保护的滴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