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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大人。”护卫单膝跪地,“我已布兵力数百,将整个府邸团团围了起来,保管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他紧绷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许舒展,挥挥手让护卫下去了,房中,只有身边的谋士相伴。“尚书大人。”谋士伸过脸,在他耳边低低的说着,“您这样不妥。”“什么不妥?”三十年的从政,刑部的职位,让金雷安身上有股不怒自威的气势,“我今日定要让那‘紫衣侯’有来无回。”“可是。”谋士摇摇头,“人家是还碗,不是偷碗,若是看到守卫森严,那人掉头走了,您可怎么办?”一语惊醒金雷安,他扯开声音,“来人,立即将府邸前后的守卫给我撤了。”“是!”门外的护卫不明所以,却还是迟疑着应了,脚步飞奔而去。听到守卫撤离的声音,他才软软的坐入椅中,手指不安的敲打着扶手,眼神一次又一次的瞄向不远处的沙漏。二更一刻……二更两刻……二更三刻金雷安再也坐不住,在厅内来回的踱步。三更!房梁上,男子的声音朗然悠扬,飘入大厅内,“尚书好客,三更相待,在下真是不知如何表达感激之情。”声音潇洒不羁,带着几分豪迈。金雷安茫然抬头,却看到一只破草鞋。对,破草鞋,穿在泥巴腿子上的破草鞋,露在外面的脚趾头上还沾着厚厚的污垢,卷到膝盖处的裤腿下,一条小腿在他眼前晃晃悠悠,再之后,蓬头垢面的脑袋终于探了出来。金雷安的眼睛从茫然到震惊再到茫然,声音很有些不确定,“你……是……”手指,从房梁上勾了下来,却是个酒葫芦,“还你碗,不对,拿错了。”悉悉索索中,依稀有细碎的巴掌声传出。房梁上,女子含笑飘落,手中拖着个碧玉莲花晚,雪白的指尖弹了弹,清脆悦耳。金雷安的眼睛顿时瞪的老大,全身紧绷。身体,悠悠然的坐在金雷安刚刚坐过的地方,小腿没姿态的一架,手指勾勾。金雷安还未明白,谋士已快手快脚的斟了杯茶放下,“姑娘,用茶,还有……”他看着房梁上的人,扬起声音,“来人,备酒,好酒。”泥巴手指伸出,点了点,“聪明,有眼色。”金雷安又一次茫然抬头,可惜他看到的,还是泥巴腿子泥巴手,只好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到了眼前女子的身上。“姑娘,你知不知道国法中,偷窃是要斩断手脚的,念你亲自交还,我只打八十板……”他背着手,满面威严,盯着眼前的女子。“噗!”房梁上,一股酒雾喷出,接连不断的咳嗽声中,笑声掩饰不住。单解衣偏着脸,默默的听着,脸上笑意盈盈,轻声反问,“八十板子?”谋士用力的摇头,“没有,没有,姑娘听错了,我们大人说的是,八十板子也免了,姑娘少侠大可离去,绝不会有追兵通缉。”她托着碗,还是哼哼一声,“哟……八十板子。”手一松,那碧玉薄透的莲花碗,就这么从手中直直坠下,朝着地面落去。金雷安和谋士同时惊呼,谋士想也不想往地上扑去,想要接住那坠落的碗,接住碗就是接住老爷的命,接住老爷的命就是接住自己的命。噗通,他趴在地上,手中空空如也。预期中清脆的碎裂声没有,一只绣鞋翘在他的眼前,上面摇摇晃晃的勾着那碧玉碗。他长长吐出一口气,只觉得心跳如雷。“八十板子吗?”单解衣轻飘飘的一声反问。“没有,没有。”谋士的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似的,讨好的表情堆满脸,“姑娘若肯归还碧玉碗,便是打我八十板子也行。”单解衣一声轻笑,抬眼看着金雷安。金雷安的脸色也是一片苍白,直勾勾的盯着她脚上晃荡的碧玉碗,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没,没有。”谋士赶忙从地上爬了起来,茶水双手奉到单解衣的面前,“姑娘,您夜半来访,有事好商量,有事好商量。”她这才慢悠悠的点点头,脚尖踢了踢,那碧玉碗又重新回到她的手中,“我只想和刑部金大人打个商量。”“您说,您说……”谋士不断的朝金雷安打着眼色。金雷安清了清嗓子,好不容易把面皮挤出了和颜悦色的表情,“姑娘,有事请开口,金某若能帮上忙,定然尽力。”“好!”单解衣懒懒的靠回椅背,“我想和金大人做笔生意,碧玉碗交换您一样东西。”“什么?”她修长笋尖的手指伸出,遥遥指着金雷安的胸前,“将你怀中的画像借我一阅。”金雷安顿时色变,手掌不自觉的捂上胸口,口中仍然强硬,“我怀中什么都没有。”“是吗?”单解衣站起身,举步朝金雷安走去,碧玉碗在手中滴溜溜的转着,“您不交也行,我大不了摔了玉碗,再动手,您认为以您二位的本事,能逃过我硬抢吗?”没有迫人的气势,有的只是无赖的口吻,但是那眼中的认真,不容质疑的脚步,仿佛无形的杀气,让人不敢面对。金雷安的脸色,从强硬到犹豫再到默认,终于僵硬的开口,“姑娘只是借阅?”单解衣颔首,“只看看,看完就还你,今夜的事除了我们四人,再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