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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一闭眼,一会儿想到蓝枫,一会儿又想到付雅,等想到舒什兰时,心口越发堵得慌,折腾来折腾去,直至天方见白方才迷迷糊糊睡着了。第二日一早,她起得迟了,还没起床,舒什兰便来了,听下人说她尚未起身,也不催促,只静静地站在院子里等她。他身披黑色绒披风,披风上滚边的白色狐狸毛衬得他雍容华贵。他立在一株盛放的白梅下,仰头幽幽望着梅花,一阵风吹过,树上的雪与花同时飞落,恍惚已分不清哪是梅花哪是雪,栾丫在屋中瞧了几眼,便瞧得怔住。舒什兰仰望蓝天白云,深深吸了口气,只见头顶偶有白云飘过,心情莫名地好。如此等着一个女子起床,从未有过,虽知于礼不合,却全然不在乎他人的闲话。他想,如果今后的每一天早上醒来都能看到她的如花笑颜该是多么美妙的事情,想着想着不自觉地心跳加速,脸竟也微微红了几分。一直偷看他的栾丫脸也微微红了几分。不得不说,对小姐好的几个公子里面,舒什兰贝勒是最年轻最好看的一个,而且他对小姐也最好,那日佛寺归来,他的一举一动她都瞧在眼里,小姐被他感动了,她又何尝不是。只可惜……唉……昨晚,小姐又一次收到蓝枫贝勒的飞鸽传书,不知上面写了什么,小姐看后,又哭又笑,那模样,似开心又似痛不欲生,明明想回信,却偏忍住了不回。以至于折腾了一整晚都没睡好。她不懂其中滋味,但她知道,小姐在舒什兰贝勒面前从未这般失控过,她虽然不懂爱情,却也知道,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是种悲哀。绯香阁外,舒什兰在外面等了很久,几次有人来请他到前厅等候,都被他拒绝。他一直站在院中,直等到花舞起床洗漱后穿戴整齐出门第一眼看到他。他依旧笑得灿烂温暖,一丝脾气也无。见他对自己笑,她忽觉有些不自在。自从上次舒什兰救了她,她便对他不再那么疾言厉色了。听栾丫说他在外面等了很久,她幽幽道:“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舒什兰十分理所当然地道:“我想你便来了。”花舞腾地就红了脸。再也不愿与他目光相对,反而有些恶狠狠地道:“你想我干吗?!你究竟打算怎样!”舒什兰道:“我打算娶你。”花舞一口气没喘上来,语气越发恶狠狠:“你凭什么娶我!”舒什兰目空一切地笑道:“凭我是未来的察哈尔亲王,凭我是第一个被你亲的人,”他十分骄傲地用大拇指指着自己道,“凭我们门当户对,凭我看上了你!”大概被他的狂妄自大不只惊过这一次,待自瞠目结舌中恢复过来,花舞无心与他争论,开口便道:“慢走,不送!”转身就要往外走,舒什兰却追上去拉住了她,追问道:“我说错了什么?”见她神情不悦,竟一改刚才的傲慢,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你生气了?”见她不理自己,舒什兰又道:“你不喜欢我这样,我可以改。”“随你。”花舞甩开他的拉扯,大步离去。从那一天后,花舞没想到,舒什兰真的改了。从那一天后,他天天早上跑到尚书府,等人家闺阁里的小姐起床,风雨不误。从那一天后,在她面前,他不再傲慢自以为是,而是变得温柔体贴,对她虽非言听计从却也是百般呵护。就连栾丫都看不过去地时而感叹:“舒什兰贝勒对小姐实在太好了。”真的,真的,太好了些。无论她要去哪里,他都陪伴,好像一天没事做,唯一的事就是陪她。她喜欢的东西,他千方百计也会为她弄到手,她看不顺眼的人和事,他都会为她出面摆平,甚至不惜动用各种人际关系和武力,只要是她想的,他都会为她办到。直到她无理地要求他变身成女人否则再不许出现在她视线中!他顿时气得脸红脖子粗地跑出了她的视线。他堂堂蒙古小王子怎么可能让自己变成他人眼中笑柄,他的骄傲让她笃定他不会那么做,就在她以为他再不会出现在自己面前时,第二天,他竟然穿了女装,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了尚书府。一向处变不惊的尚书大人也被他这身装扮吓了一跳,待得知这是自己女儿的荒唐要求,尚书大人立刻躲出了府去,并严令伍总管及看到的一众下人决不可将此事说出去。在惊得掉了下巴的花舞面前,舒什兰故意摆出兰花指,一直点在她的额头,眨着眼睛问她:“我美吗?”被他一指戳醒的花舞顿时吓得眼珠子险些从眼眶里掉出来。那天晚上,睡不着的花舞找栾丫陪她一起发呆。她假寐地靠在她肩头,栾丫以为她睡着了,轻声自语道:“小姐,舒什兰贝勒对你真好,你好有福气。”一件件事相处下来,以前觉得舒什兰嚣张到可恨甚至令人厌,而今却有了另一种看法。他依旧毫不掩饰对她的喜欢,却因为她会不高兴而再也不提,他刻意收敛了本性的傲慢无理,施展魅力竟动摇了栾丫在她面前说起了好话。这样的舒什兰好陌生,陌生到她一看见他就心生惧意。俗话说得好,好女怕缠郎。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