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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一痛,轻颤了下,却终于控制住自己,只冷声道:“你留在这里,找个地方藏起来。”举步就要出去,衣衫却被突然扯住,止住了他的脚步。他蓦然回头,看到扯住自己衣衫的是一双纤细的手,一双女人的手……为何这么久他都没看出来?他竟然被欺骗了这么久……“小心。”她轻声道。他一怔,以为她会说她害怕,希望他留下,以为她会问他去做什么,求他这时候不要丢下她一个人。可是……她都没有,她只是说了句小心……让他小心……门外,有人焦急地喊着:“二当家,二当家……”门里,扯住他衣衫的手放开了,他却似追寻失落般地忍不住回头去望……她迅速地找到了躲藏之地,很快便躲藏好了。他却仍然怔在当地,莫明的苦涩在心口荡开……她到底是怎样的女人?她是如此的纤细柔弱,仿佛一捏就碎,却偏有如此胆量深入贼窝腹地。她也是那般的柔美,几乎能令所有男人为之倾倒,却偏有着如此狡诈的心思。竟然欺骗他那么久,欺骗得他那般的苦……他该恨她,该怒她,该教训她!可是……罢了,此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突然打开了房门,趁门外三人微愣之际,夺刀砍杀二人,第三人猛然反应过来,急向外奔,他冷眼看着,却未去追。只在当下,忍不住回首向门内望去……不久,远远听得那人失声裂肺地喊着:“王来是奸细!王来叛变了,王来投靠官兵叛变了!”他蓦然收回了视线,一抹不易被人察觉的担心尚未来得及自眼中消失,就一闪身冲出了院子。交叉路口处,他提刀而立,似在等候纷乱脚步声的渐渐接近。不一会儿,果然数十个贼人向他砍杀过来,他微微冷笑,突然飞身而走,引了众贼人远去……………………破晓之际,官兵开始攻打山寨。天大亮时,官兵已经攻到了第三道寨门。刺眼的朝阳透过窗棱射进了屋子,带来温暖也带来明亮,也带来无法掩饰的恐惧。门外喊杀声越来越近,很显然官兵已接近这里。惜日躲在床底下的最里面,细心的把张归一丢在床下的鞋子和袜子都摆在了外面,让外人第一印象看起来不会怀疑床下有人,门外传来阵阵血腥味,她不是不怕的,只是如今只有静静的等待,别无它法。孤独一人,紧张和恐惧挥之不去,可她知道自己跟着明路不仅危险而且还会拖他的后退,也知道明路自有他的安排。为今之计,反而是躲在张归一的房里,是最安全的。没有贼人会来搜查头领的寝房,来的只会是官兵。不过,就在明路刚刚引开了众贼人视线不久,张三曾带人来这里寻张归一,自然无获,她在床下偷听到,有人说王来叛变了,也有人说那人不是王来,是他人假扮的,众人纷纷揣测二当家张归一已遭遇不测。当下都有些慌乱,张三大怒,当即大骂了众人,之后怒气腾腾地带着众人去抵抗官兵了。看来,即使张三当时却有想起还有一个叶飘飘怎么不见了,也不会猜到她就在附近的床底下。再说,她手无缚鸡之力,张三即便想起来,自也没把她放在眼里,哪里有抵抗官兵和逃命重要?他们昨夜深夜入山,应该知道她的人很少才对。看来她躲在这里一时半会儿是安全的。可是,有一点她真是受不了啊,床下,张归一的鞋子和袜子好臭!她被熏得鼻子都失去了知觉,真是背到了极点。房门是开着的,明路走时并没有把门关上,她知道他不是忘记了,而是有意如此,这样子看起来才更加不会让人疑惑屋内有人。可是,细想起来,今天的明路似乎有些古怪,她刚醒来时,他看她的眼神,像是见了鬼,害她以为自己周围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在,吓得汗毛都竖了起来。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为什么那么看着她?难道……她的身份被他发现了?想到此,不禁心惊肉跳。可仔细一想,似乎不对,醒来时,她的衣衫完好,而自己一直被点了穴道,也不应该有什么破绽,再说,如果明路真的发现她的身份,怎么能这么轻易的放过她?还不早就……唔……不想了,不想了,她一向不敢想明路发现真相的后果,单单只想个开头就令她害怕的不得了,更别提深想下去了。可惜,她并没看到地上已被明路踩扁了的假喉结,也没发现自己脖颈上的假喉结不见了。否则……真的是不堪设想。她又继续躲了一会儿,可是张归一的鞋子、袜子真的太臭了,她已经被熏的头昏脑胀了,再多一会儿恐怕就中毒身亡了。这段时间内,院子里已经好一会儿没人来了。她换一个地方躲躲应该没问题吧,她反复的想,又躲了一会儿,终于说服自己换一个地方,否则她将成为史上第一个被臭袜子熏死的人,难道真是因果循环,上天在用张归一的袜子替他报仇?仔细听了听四周声音,附近没有异响,快!要快,躲到柜子里去。惜日迅速爬出床底,也顾不得一身一脸的灰尘,奔到一旁的柜子,一打开就要躲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