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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文字,任谁都会心动的吧,任他是谁,从此为他生为他死,不作半点犹豫。&ldo;你可知道,我当时看完这封信心中是怎样的滋味?&rdo;明协渊微一挑眉。&ldo;狂喜?&rdo;云阳这反问十分笃定。&ldo;我只觉悲凉,好似天地尽毁,万劫不复。&rdo;&ldo;啊……&rdo;&ldo;若无此信,明某尚可娶妻仍会有子,只须守中人之姿,赚得小康家业,从此一世无忧。而如今,我当需努力朝堂,力求高位方可与他共进退,此情艰险,且不足为外人道。&rdo;这……云阳暗自想一想,这话虽然也不差,可就是听来别扭,倒是有点得了便宜卖乖的味道,顿时不悦道:&ldo;你们明家既是做惯了贺家幕僚,你就在他身边做一名清客又什么难了,你又是男子,只要不争事,将来当家的主母自然也不会太为难你,何苦说得如此忍辱负重。&rdo;&ldo;做一名清客,他自然会保我周全,可若是如此,明某于他而言又什么用处?吟风弄月吗?如今楼里的胡姬也会得几首汉诗呢。&rdo;&ldo;那你现在又于他有何用。&rdo;云阳冷笑。&ldo;至少我不必靠他来保护周全,至少有我明协渊在刑部一日,无人敢短了贺蕴青的军粮。&rdo;明协渊傲然道。云阳这次却是真正惊到,边上的晌粮短少这是常有的事,只是那一次短得太过了,居然缺到断粮的地步,贺蕴青也恼了,直接写了折子上达圣听,以至龙颜大怒。两江漕运的官是这帝国最好赚的行当,朝中高官贵戚只怕是没人没受过他们的好处,势力庞大盘根错节。于是当朝一柄天子剑祭出来,整个刑部连同御使台竟没人敢接,明协渊那时不过是初入刑部,竟大胆越众而出领命,接着以雷霆之姿连斩十余人,杀得举朝惊动,几乎连皇帝都要侧目。所有人都当他是天生的亡命之徒,辣手以旁人的血来铺自己的青云,却想不到他这般搏命,竟是为了另一个人。&ldo;纵然是要为贺蕴青出气,也不用杀得这么狠吧。&rdo;那一案牵涉百余条人命,千人流放,云阳想来总觉不忍。&ldo;我是毛头小子,他们是两江的大爷,若不先杀人立威,有谁肯好好为我办事,要是听他们一个个解释推脱过来,边上的粮早断了,到时候匈奴来袭就只能退。他这人你也知道,冲锋必是在前,退时定然押后,他一向善攻不善守,若是稳不住失手让人杀了,我就算把这案子查得再明,又有什么用?&rdo;明协渊眉目森然,他是有杀气的,云阳忽然觉得胆寒,这个男人毕竟不是哥哥们宫里养的娈童。&ldo;想不到,你竟肯这样为他。&rdo;&ldo;他待我以诚,我怎可辜负他。&rdo;明协渊凝眉定目的看过来,双眸璨然生辉。辜负,辜负……云阳蓦然色变,一个声音在耳边嘶声低吼:云阳,我自不会辜负你……云阳你待我以诚,我必倾心相报,我定不会负你。错了,错了,什么东西错了,为何同样是情,同样的不容于世,他们可得暗夜相守,她却要这般孤独的苟活,错了,哪里错了……积年蒙在心头的那一片乌云,硬生生撕开一角,露出鲜红的血色。错了么,究竟是哪里错了?云阳惶然的闭目,那笑容仍然清晰,似乎触手可及,那干爽的带着青草香的笑容。他说:臣下当以性命保护公主。他说:岳磊当以全心守卫云阳。他们也有海誓山盟,他们也曾对酒当歌,他们相拥看月满西楼,他们至死不渝,那么究竟是哪里错了呢,错到要阴阳相隔。&ldo;明大人,你可听说过我的事。&rdo;云阳再开口时,声音微颤带着负痛的嘶哑。明协渊淡然一笑。&ldo;大人若是我,会怎样做?&rdo;&ldo;暗地里讨好圣上,求亲指婚。&rdo;&ldo;我求了,父王他不肯。&rdo;&ldo;不要反抗。&rdo;&ldo;哦?&rdo;&ldo;除非,你想害死他。&rdo;&ldo;啊!&rdo;云阳瞪大眼睛。&ldo;一点一点的求,一寸一寸的磨,他是你父皇,你给足他面子,最后总是会心软。岳家虽不是高门弟,可也是仕族,随便外放一个官,若是上边有人照顾,做上几年,不说十足配得公主,应该勉强也可以入得圣目。殿下,明某无权指摘你的不是,但当年的事,错并不全在圣上,您那时也太不给皇家面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