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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第三次,演到第三次时有了意味,华容滴汗,冷汗一颗颗滑下额头。&ldo;陌上菊花开。&rdo;韩朗捏他下巴,捏得死紧:&ldo;这出双簧的名,好不好听?华大少你很热么,正月里扇扇,居然还香汗淋漓。&rdo;&ldo;热是不热,就是腿有些疼。&rdo;华容比划:&ldo;陌上菊花开,王爷真是好才情。&rdo;韩朗眯眼,撩开他长衫,果然看见伤口渗血,将绷带染得通红。&ldo;可惜,伤没好,就不好开菊花了。&rdo;&ldo;菊花陌上开,耽美九洲同。王爷这般风雅,华容的腿子又算什么。&rdo;华容一字字比手势,笑得倜傥,冷汗片刻就已收干。云雨之后人有些疲乏,韩朗将手枕到头后,开始假寐。记忆里那幕还是鲜明。楚家,原来世代都是宫医,可不知怎的突然请辞,在周怀靖登基后搬去了南方。那年南方作乱,有韩焉余党盘踞,于是就有了韩朗的南方之行。遇见那把声音的一幕犹在眼前。是在酒楼,当时韩朗坐在二楼包间,听见有人在楼下大放厥词:&ldo;谁说妲己是妖孽,我说她才是封神榜里第一功臣。&rdo;那声音清脆,卷舌味偏重,竟是和刚刚失声的皇帝一摸一样。韩朗追出门去,楼下却已不见了那人影踪。&ldo;回大爷,刚才那位是西街楚家的公子。&rdo;老板的这一句话就好像覆水,顷刻就浇灭了楚家所有人生机。是夜星稀,楚家被灭门,韩朗终于找到了那个声音,知道声音的主人叫做楚陌。象方才双簧里演的那样,楚陌跪在当下,看着满地亲人的鲜血,问他:&ldo;杀人总要有个理由,敢问大人,我楚家何罪之有?&rdo;&ldo;你和你楚家的罪,就是你这把声音。&rdo;当时韩朗俯低,抚他的咽喉,就象抚过一件最最珍贵的宝器:&ldo;从今往后,你没有名字,不复存在,存在的就只有这把声音。&rdo;楚陌当时眦目,眼里烧过流火,还是个磊落意气的少年,骨子里和今日的林落音有些相像。&ldo;陌上菊花开。&rdo;想到这里韩朗失笑,手指抚过身侧华容脸颊:&ldo;耽美九洲同,华总受你这对对得绝好。&rdo;华容立刻咧嘴,美呆,露出满嘴大白牙。如果他真是楚家的人,曾经目睹那一幕,见过楚陌是怎么被开菊花,那他定力的确非常。一切的一切都只还只是猜测。韩朗在等,等流年归来,那么一切猜测就可以得到证实。又过半个月,流年没回来。京城里的雪开始融化,风也不再料峭,只带略微的寒意。华容已经大好,能走,只是不能再跑。对此他还是十分遗憾,跟华贵比手势:&ldo;这样戚大人的生意以后就不能再做,他喜欢玩老鹰捉小鸡。&rdo;华贵的心情看来不好,鸟也不鸟他,呼啦啦只顾扒饭。华容只好趴在桌子,指着桌上碗碟:&ldo;干煸四季豆,干炒牛河,干锅豇豆,华贵人,你明知道我靠后面吃饭,不能吃干的……到底是谁惹了你,你要这样拿我撒气。&rdo;华贵哼一声,咣铛铛收碗:&ldo;那你可以叫王府的厨子做给你吃,反正你现在当宠。&rdo;&ldo;叫……叫了等你劈死我?&rdo;华容撇嘴,愤愤比手势,亦步亦趋跟着他。跟出厨房后又跟出院子,华贵一回头他就看天,乌金扇子扇得飞快,一点也不心虚。果然,跟到最后跟进了流云的别院,华容咧嘴,心想自己猜得果然没错。惹华贵人生气的果然是流云。流云已经大好,这阵子正在演练阵法。演练阵法也就罢了,他居然还请了个帮手,给他打下手跑腿。请帮手也就罢了,可这帮手偏偏还是个女的,眼眸黑漆漆,嫩得能掐出水来。反正华贵是看见她就生气,就想回去给华容做干的。&ldo;怎么还在摆这个,摆来摆去也学不会。&rdo;一见面华贵就翻眼,意思是一万个瞧流云不上。流云于是叹口气:&ldo;阵法最好是有人实验,可是这阵法有危险……&rdo;华贵的眼立刻放光。&ldo;主子!流云大侠说,阵法要人实验。&rdo;华容打跌,咬牙切齿,比手势:&ldo;干吗叫我,难道我的命就不值钱。&rdo;&ldo;被男人上死还不如阵法憋死,这叫死得其所!&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