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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做得出这种事,不过被他夺了兵马的辽远,一直有反心,不服陛下调动,当年三令改边防,俱被他拒了。&rdo;韩沧海道:&ldo;此事暂且按下,待方青余戴罪立功,来日再作处置也不妨。&rdo;李庆成点头道:&ldo;我也是这么想来着。&rdo;&ldo;小舅都考虑好了。&rdo;韩沧海说:&ldo;你也不需拐弯抹角,西川那边还有多少时候,孙家能征到足够的兵?&rdo;李庆成想了想:&ldo;一年。&rdo;韩沧海道:&ldo;我手下有五万骑兵,一万步兵,一万寒江水军。&rdo;李庆成道:&ldo;你带,小舅,我不会带兵。&rdo;韩沧海颔首道:&ldo;枫关一战,小舅重新推演了一次沙盘,约略猜到当初战况,你运筹帷幄,料敌机先却无分毫妇人之仁,怎能说不会带兵?&rdo;李庆成记不起前世,完全不知韩沧海远在万里之外,单靠简单军报与推断,就能重演一场战役的本事有多彪悍。只笑道:&ldo;在小舅的面前,谁敢说自己会带兵?&rdo;韩沧海一哂置之:&ldo;既是这样,我明日修书一封,分发北良,东疆,秦州,西川,扬州等地。让他们来春出兵,咱们开春便行动,于司隶境内卧龙岭前会师,看有谁会出兵勤王。&rdo;李庆成道:&ldo;小舅,都有谁会来?&rdo;韩沧海淡淡道:&ldo;我也说不准,但若谁不愿意来,平了京师后,小舅掉过头,下一个就必须收拾他们。&rdo;李庆成静静坐着不吭声,韩沧海道:&ldo;你爹的江山不稳,当年我本想散去江州军作个表率,顺带着将中原十八州的兵马归于朝廷总率,你爹不允,恐怕残余乱党生变,地方大族又嚣张跋扈,乃至有今日祸乱。&rdo;李庆成说:&ldo;父皇……嗯,他当年也是没法的事,北面有匈奴虎视眈眈,不管谁镇守东疆都难以号令,我觉得父皇让小舅你守江州,让方家守玉璧关,是一招漂亮的棋。&rdo;韩沧海缓缓点头,李庆成又道:&ldo;如果小舅你现在与方家换个位置,咱们就得同时和匈奴人,背后的京城两线作战了。幸亏你在江州。&rdo;&ldo;也是。&rdo;韩沧海长叹一声按膝起身:&ldo;回到京城之后,你的重任才刚开始,庆成,今日祸乱仅是你开辟旷世伟业的第一步。&rdo;韩沧海道:&ldo;这些日子,小舅还得去准备信报,整理军情等琐事,你在府上,当自己家住着,过几天我给你派个人,想到什么了,吩咐他去做就行。&rdo;李庆成起身送韩沧海出府,回到厅内发呆,昨夜睡得足,精神总算好了些,于厅内坐了一会,府内极静,下人俱不敢大声交谈,生怕扰了皇子。李庆成患得患失,只觉韩沧海实在做得太多,虽是母舅家血缘牵系,然而终究有点不安,昔年听大学士教过,韩皇后跟随李肃打天下,未及过几天富贵日子便缠绵病榻,母亲早逝令他甚至记不清她的音容笑貌,只有一个模糊且朦胧的印象。小时候李肃说过,李庆成依稀有六七分像极了母亲,而外甥似舅,多少也带着点韩沧海的影子,或许这就是为什么韩沧海对自己疼爱备至的原因。诸事纷杂,李庆成打定主意,过几天还得到韩家去走一趟,见见亲戚,来日也好封官荫子,韩沧海虽驻府江城,韩家世族却不在城内,百年大宅置于江城外七十余里处的篙县。封官荫子……李庆成忽又想起少时父皇诛戮功臣之事,若非中秋夜变,只怕数年后说不得就要寻韩沧海的麻烦,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心道自己决不能这样。韩沧海事忙,又值盛夏,李庆成在府里呆了几天只坐不住,身边一个说话的人也没有,皇子心思又不能对寻常下人说,幸好没多久方青余就回来了。天色阴沉,闷雷滚滚,却不下雨,李庆成内着单衣,外披一件薄薄的丝绸袍子,在府内只觉气闷。&ldo;没找着?&rdo;李庆成抬眼道。方青余道:&ldo;嗯。&rdo;李庆成揉了揉眉心,说:&ldo;辛苦你了,休息吧。&rdo;方青余自己倒了点水:&ldo;怎么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rdo;李庆成:&ldo;我让他们都退下的,想一个人静静。&rdo;方青余过来坐着,摸了摸李庆成的耳朵:&ldo;想什么?心肝。&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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