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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饭是小米粥,一碗炖豆腐。二太太和亭儿因为在秀儿家吃了鸡蛋荷包,肚子里饱,勉强吃了半碗就收了。
二太太觉得有些累,嘱咐了亭儿几句就一个人上炕睡了。刚睡着就做了一个梦。二太太极少做梦,并且从来不做白日梦。但今天显然不同,二太太不但做梦,而且还梦到了二老爷,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天空有些泛白,阳光从云缝中斑斑驳驳地撒下来,弄得满世界都是一副支离破碎的样子。二老爷就坐在院墙边的桃树底下,一动不动地看着二太太手中那个梳妆匣子。二太太就有些心虚,想转身走开,却又没那份勇气。
二老爷问,那里面装的什么?好像是很不经意的样子。
二太太当然不好回答二老爷,关于梳妆匣的事她一直没跟二老爷提过,但二老爷显然什么都知道。
你不该用这东西,二老爷说。
二太太说,我没用过,我只是想生个儿子。这理由不太充分。
二老爷说,我知道你怀上了,但不是我的种,我天生不能耕种。
二太太说,你别这么想,只要生下来就是你的。
二老爷摇摇头,无可奈何地说,用吧,用吧,咋着也比用他的强,保和堂哪一代当家的都是人面兽心的家伙,你千万记着。
二太太满腹辛酸无法对二老爷说出来,她觉得一个女人要真的用这玩艺儿,其实跟偷汉子没什么两样。
二老爷说,算了,我不说了,不过你最好是烧了它,那上面有我的血。二老爷说的当然是那个膀。
二太太很想跟二老爷说,等生了孩子再说,但二老爷一晃不在了,然后梦就醒了。二太太发现自己出了一身汗。
从梦中醒来的二太太完全清醒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那个木制的阳具膀物归原处,同样是用那把精制的紫铜小锁将梳妆匣锁了,放在了内堂的神龛里,并且上了一炷香,恭恭敬敬地磕了头,最后将梳妆匣的钥匙用一根红带子拴了,同样戴在了手腕上。二太太的右手腕上还有三把钥匙,那是管库的,我们在前头说过。
关于梳妆匣及膀的故事到了这里基本上告一段落了,十几年以后,也许二太太的后代会翻弄出这件神奇的东西玩耍或者浮想联翩,那却是后话了。二太太之所以保藏它自然有她的道理,既然来得蹊跷,当然就是天意,天意的东西最好是丝纹别损。二太太并不认为将这件神奇之物藏在神龛里有玷污神灵或祖先的嫌疑,同样也不认为是对二老爷的不敬,这东西是属于二太太自己的,关于这一点,二太太表现出孩子般的固执和任性。
也许是过了端阳节七八天的光景,大老爷从县里回来了,一副容光焕发的样子,大太太不用猜就知道这次去县里办事是顺当了,心里也禁不住高兴,亲自给大老爷沏了一壶茶。
大老爷净了脸,摘下头上的瓜皮帽给大太太放好,四平八稳地坐在太师椅上呷了一口茶,这才对大太太说,这议员也是空头衔,没职权,谈不上是光宗耀祖,但承蒙大家抬举,只好勉为其难了。
大太太知道这并不是大老爷的心里话,大老爷在面子上向来看得很重,这一点不及老太爷蒋翰雉,高官厚禄一直是大老爷的理想,可惜生不逢时。
大太太说,这总是一件光彩的事,山里也只有你,要是勾八他们哪能行!
大老爷说,勾八充其量不过是个土财主,哪里见过什么世面,如何选得上议员?这议员是很要一些资历的。大老爷用手理了一下他头上的二刀毛,想起来一件笑事,很想说给大太太,但话到嘴边又改了主意。
在县议员推举会上,县长何隆恩当着全县各界人士的面,点名夸奖了大老爷蒋万斋。何隆恩说,在山区,万斋兄是第一个敢于剪掉头上大辫子的人,是反封建的榜样!这样的赞誉之辞令所有在场的人刮目相看,却让大老爷无地自容。他认为这是一种调侃,段四不可能不跟县长提起半夜三更在荒郊野外割了他大辫子的事。出乎大老爷意料的是他当选了,并且头上的二刀毛的确给大老爷增添了几分神气,后来大老爷想,也许这就是天意!
是不是要请两桌酒才好?大太太问。
大老爷说,当面喝酒话说出来都是好听的,过后难免有人说出保和堂炫耀的话来,这酒吗,请不请都有的说。
大太太说,要不跟二太太商量一下再说。
大老爷说,也好,你们俩妯娌商量着办吧,我看是不请为好。
那就听你的,这次不请了,大太太说,等二太太生了孩子,办满月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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