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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很帥吧?」鄭維澤又問。
「嗯。」常錦星想起了那個男生,事實上不完全是他說的那樣,那個男生是他的初中同學,他們認識了有很長一段時間了。
「其實他是我的好朋友。」常錦星說:「認識有八年了,他知道我和他前女友走到一起之後,反應很大是真的。」
「哦——」鄭維澤說:「然後你們就情敵變情人,最後在一起了?」
常錦星的表情變得有些茫然,甚至直到此刻,他還未曾整理清楚這段混亂的感情,以及自己當時的心情。
「他女朋友先喜歡我。」常錦星解釋道:「我和他…… 我覺得那也沒辦法,但他確實很生氣,非常生氣,或者說從高中畢業後,我們聯繫就慢慢變少了。 還在初中時,我們關係還是很好的,嗯,他是我初中最好的朋友了。」
「他現在在哪兒?」鄭維澤說。
「出國了。」常錦星說:「他家挺有錢的,後來他去了澳洲。 現在想來……」
常錦星沉默了,只因在這個夜晚,他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當初他真的是喜歡那個女生嗎?要說喜歡,也沒那麼喜歡,也許他下意識地希望留有一些與「他」的聯繫。 他始終沒有真正地確認自己是同性戀的舉動,沒有像張宇文、嚴峻那樣明確自己性向的整個過程。
「你們誰是攻?」鄭維澤又好奇問道。
「我們互攻。」常錦星答道。
「我們待會兒去放煙火吧。」常錦星說:「我帶了不少劇組用剩的冷煙火回來。」
「好啊。」鄭維澤說:「但是年初六還要出去玩,給大家留一點。」
兩人吃過年夜飯,常錦星又在廚房收拾,不禁想起了許多年前的往事。
在他也與那個女孩分手之後,好友找他出來聊天,他們坐在花壇前喝酒,談起他們初中的往事,他的好兄弟依舊帶著怒氣,說到常錦星與她接吻時,常錦星失去了耐心,說:「親一下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嗎?」
說著,他轉頭,意思是你要不要試試看?
接著,他摟住自己的好兄弟,吻了上去,兩人開始接吻,接著便一發不可收拾,借著酒意,常錦星回了他的住處,既然已經親了,再來點更禁忌的?
他的好兄弟被攻了,哎呀哎呀地叫了半天,常錦星也大方地讓他攻自己。 他們無論是在生活中還是在床上,都意外的融洽,相識多年累積的對彼此的了解,讓他們非常清楚對方的雷區,避免了諸多矛盾,生活環境與經歷的相似,又讓他們價值觀相當一致。
他們就這樣不清不楚地在一起,足有大半年時間,他還給常錦星買了個相機,那個相機使用了很久,最後被人偷了,就像他的感情一樣。
戀人出國,這段原本也許可以走完一生的愛,就這麼戛然而止。
常錦星把冷煙火交給鄭維澤,鄭維澤開心地在花園裡放了起來。
這個時候,他覺得自己也許該給他一個遲到的問候,於是,他撥通了越洋電話。
「餵?」那邊是個略有倦意的聲音。
他們已經有足足七年沒有聯繫了,再聽到他的聲音時,常錦星的心跳居然神奇地漏了一拍。
「錦星?」那個聲音突然清醒了:「是你嗎?錦星?」
常錦星的眼眶突然就紅了,也許與孔禹的相識與這十來場戲,讓他懷念起了以往,也清楚了許多未曾宣之於口卻早已消散的情感,那些細微表情背後所隱藏著的傷感,那些潛台詞底下暗流涌動的真意。
「錦星。」那個聲音說。
「岳。」常錦星答道。
「是你!」岳說:「果然是你!」
常錦星笑道:「你果然沒有存我的電話。」
「你換手機了!」岳的聲音答道:「你在哪裡?在做什麼?」
「春節快樂。」常錦星說:「沒做什麼,只想和你拜個年。」
岳:「你在什麼地方?」
常錦星想了想,告訴他自己在江東,岳又問他,這些年過得怎麼樣,在做什麼工作,是否還好…… 常錦星便站在花園裡,與他聊起了電話。
「你一定成家了吧?」岳說:「是不是結婚了,或者快要結婚了?」
常錦星看著鄭維澤在花園裡放冷煙火的身影,他正轉頭,朝著他笑。
「不,不。」常錦星被逗樂了,說:「沒有,我沒有結婚。」
岳說:「我還以為你會有一個可愛的女兒。」
「啊。」常錦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