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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等等。

快了。

第97章 &ldo;我忘了什麼？&rdo;

張佑年再度步入探視室，時間選得刁鑽，正值飯點，探視室透明板前只坐著張建鄴一個人，把聽筒放到耳邊，好整以暇地望著他們。

他在透明版前坐下，拿起聽筒。

親人探視，火藥味濃郁，充斥著空曠大廳的每個角落，仿佛見面的不是父子，是仇人。

張建鄴：&ldo;你把聽筒給桂舟，我想和他聊聊。&rdo;

張佑年眸光凜冽，語氣咬牙切齒：&ldo;你成心的，明知道他說不了話。&rdo;

&ldo;你們一起報警，我還以為你們談開了呢，&rdo;張建鄴松松垮垮地伸了伸懶腰，&ldo;你還沒帶他去看醫生嗎。&rdo;

&ldo;你什麼時候和紀忱聯繫上的。&rdo;

沈桂舟往張佑年的發尾看了一眼，他什麼時候知道的。

&ldo;什麼時候，這小孩挺有野心的，好用又聽話，嘖嘖，可惜了，被沈桂舟牽著鼻子走，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rdo;張建鄴一臉惋惜。

&ldo;你還是先擔心擔心自己，之前生的大病還沒好吧，別說十三年，三年熬得過嗎？&rdo;

張建鄴眼眸那抹笑意消散了，眼底警告意味更甚：&ldo;我告訴過你，不要和我對著幹的。&rdo;

&ldo;如果你是指凍結的卡，抱歉，我現在沒用你一分錢。&rdo;

張建鄴冷冷地看向沈桂舟，恨意似乎順著冰冷的探視台，一點一點蔓延過來，無形中聚成鋒利的刀尖，正對他們的後背。

張佑年錯身，擋住張建鄴的視線，語氣平淡：&ldo;還有份大禮，記得簽收。&rdo;

語畢抽身，張佑年拍了拍沈桂舟，示意他該走了。

張建鄴仍舊死死盯著他，沈桂舟嘴角緩緩揚起弧度，眼眸卻沒有笑意。

&ldo;活該。&rdo;他說。

–

第二次探視張建鄴時，張佑年裝出一副好兒子模樣，對著透明玻璃那頭的張建鄴噓寒問暖。

短短不到兩周，張建鄴整個人只剩薄薄一片，仿佛來一陣風就能吹走，錘著探視台的手勁卻絲毫不減，食指憤慨地指著張佑年，面色漲紅。

&ldo;爸，這才多久，你怎麼瘦成這樣。&rdo;

&ldo;你，是你找的人‐‐&rdo;

&ldo;什麼人？&rdo;張佑年思考了陣，恍然大悟，&ldo;那不是怕你在裡面孤獨嘛，在外面天天花天酒地，無肉不歡，進去了怎麼反而不適應了？&rdo;

&ldo;你‐‐&rdo;

&ldo;難不成，當不慣下面那個麼？我這不是不想讓你費太多力氣，少動點，要不然我們可等不到你出來了。&rdo;

張建鄴不知道是氣的還是虛的，喘著氣跌回座椅。

&ldo;張建鄴，&rdo;張佑年收起虛情假意，眼眸在燈底下淬著光，&ldo;別再想著搞什么小動作了，叫人寄來的東西我全扔掉了，不想死得那麼早就安分待著，表現好說不定還有減刑。&rdo;

似乎捕捉到什麼關鍵詞，沈桂舟身軀一震，凝滯了許久，錯愕抬頭。

他驟然記起，紀忱同事曾許諾將那本日記本寄來給他，可過去這麼久，卻杳無音信，他只當是日記本丟了沒找著，才沒給他寄過來。

難道被張佑年收到了？

沈桂舟趁張佑年不在家時，翻箱倒櫃許久，也沒看到類似的日記本。

看來張佑年說的不是那本日記本。

沈桂舟繞著家裡走了一圈，關上了所有的窗門。

反正紀忱傻了，張建鄴也病態得不成人樣，收沒收到日記本似乎也沒那麼重要。

門外響起指紋識別通過的聲音，&ldo;滴&rdo;的一聲，張佑年打開了門，只見沈桂舟坐在沙發上，眼眸不知道落在了哪裡。

&ldo;我回來了。&rdo;張佑年輕聲說。

沈桂舟偏了偏，罕見地露出了笑意，指了指客廳，抬手比劃：&ldo;我做了飯。&rdo;

身後許久沒傳來拖鞋趿拉的聲音，沈桂舟轉過頭去問他：&ldo;不吃嗎？&rdo;

張佑年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