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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陸淮焰第一次認真觀察速速睡著的樣子。

不愧是栗曳的兒子，越看越像她。

想到栗曳，陸淮焰的耳邊再次響起了她昨天說過的那幾句話，心口的煩躁瞬間湧起。

趕在爆發之前，他轉身走出了速速的臥室。

——

速速早晨是被家裡傭人的敲門聲吵醒的。

「小少爺，你醒了嗎？該吃早飯了。」門外是阿姨畢恭畢敬的聲音。

速速不是很喜歡「小少爺」這個稱呼，被吵醒之後還有些起床氣。

他卷著被子從床上坐起來，瓮聲瓮氣地說：「不要叫我小少爺，我叫栗渙熾！」

傭人：「……」

陸淮焰剛走到臥室門口，就聽見了速速的這句話。

他原本沒什麼表情的臉上，頓時露出了玩味的笑。

陸淮焰朝阿姨揮了揮手，示意她先下樓。

等阿姨走後，陸淮焰直接推門走進了臥室，一眼就看到了卷著被子噘著嘴的速速。

速速原本還在揉眼睛，看到陸淮焰之後馬上停下了動作。

速速的視線盯在陸淮焰身上，好半天沒說話，也沒其它反應。

陸淮焰關上門，往前走了幾步，調侃：「怎麼，幾天不見，連你爸也不認識了？」

當然認識。

但速速有起床氣，再想想他昨天晚上那麼晚不回來，心裡不怎麼開心。

於是他噘著嘴把頭扭到了一邊。

陸淮焰被速速彆扭的樣子逗得笑了起來，直接用手去摸他的臉，「臭小子，還學會鬧脾氣了是不是。」

速速：「我想媽媽了。」

他始終沒忘記正事，一看到陸淮焰就開始著手於和他的談判：「我不想住在這裡，我想去有媽媽的地方。」

陸淮焰：「你媽沒空照顧你，你最近得先住這裡。」

速速：「可是媽媽說想和我在一起。」

陸淮焰：「她說了不算。」

即便是對親兒子，陸淮焰也沒留情過，「她懷孕了，你知道懷孕什麼意思麼？」

速速點點頭，「我當然知道，媽媽是為了救我的命才有寶寶的。」

陸淮焰眯起了眼睛：「她這麼跟你說的？」

速速：「對啊。」

媽媽都已經不喜歡爸爸了，還要為了給他做手術，再和爸爸要一個孩子。

速速覺得栗曳已經很辛苦了，他作為孩子，當然想要無時無刻陪在她身邊。

陸淮焰輕笑了一聲，那笑聲帶著幾分諷刺。

她現在還真是不裝了啊，和速速承認了對他沒感情、不可能複合之後，連這種事情都交代得清清楚楚了。

速速：「媽媽為了我做了這麼多，我想天天陪在她身邊。」

陸淮焰被速速的聲音弄得回過神來，表情嚴肅了不少：「既然你都知道，那就更不能去了。」

速速不服氣：「為什麼？我想照顧媽媽！」

陸淮焰：「你照顧得了？」

他咄咄逼人又犀利地反問：「你突然生病發燒了怎麼辦？是你照顧她還是她照顧你？她一著急，肚子裡的孩子出事了，到時候誰給你手術？」

陸淮焰很少在速速面前展現出如此鋒芒畢露的一面，甚至有些狠厲了。

速速被問得啞口無言，大腦死機到幾分鐘都說不出話。

不僅如此，他有點害怕陸淮焰這個狀態。

速速不自覺地往後縮了一下身體。

陸淮焰看到他這個動作之後，也反應過來自己剛才表現得太過激了。

他往前走了一步，直接把速速從被子裡拽出來，抱在了懷裡。

陸淮焰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嚇到你了？」

速速委屈地點了點頭，小聲說：「你好兇。」

陸淮焰：「知道我凶就聽話點，現在馬上換衣服洗漱，下去跟我吃飯。」

說完，他直接把速速抱到了衣櫃前。

速速早就學會自己換衣服洗漱了。

在陸淮焰的注視之下，他熟練地給自己換上了衣服。

陸淮焰停下來原本是打算上去搭把手的，但他發現自己的動作還沒有速速來得熟悉。

中途試圖給速速拉拉鏈的時候，幾次都沒成功。

最後是速速不耐煩了，自己動手拉上。

之後，小東西還不忘小聲嘲笑他一句：「爸爸，你可真笨，連換衣服都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