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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老師要求的分組討論,但齊悅還是無法接受在課堂上講課堂之外的話。
再加上剛才那事兒的餘威還在,她連餘光都不敢往旁邊去,乾脆沒回頭,就在自己位置上背單詞。
後面肖飛宇嘚瑟地說:「營地那塊兒我已經安排好了,四號。」
「四號?我聽說那天會有流星雨誒!」喻露興奮不已,手伸到課桌前面敲了敲桌板,「齊悅齊悅,這次你可以一定要去,我們可以看流星雨誒!」
齊悅沒法肯定地回答自己能不能去,只捧著書往後靠了靠,小聲說:「再說吧。」
「流星雨有什麼好看的,你不是說還能開山地車嗎?」任思涵個性像個男孩子,比起縹緲的天文現象,還是直接刺激更能讓她快樂。
宋飛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湊了過來,蹲在她旁邊的過道里,「好好好,這個好!」
「到時候咱倆開一輛。」
「憑什麼?我要自己爽!」
「憑」
宋飛話沒說完呢,喻露突然驚呼一聲:「不會吧,你們兩個?!」
她突然提高音量,講台上的英語老師皺眉看過來:「幹什麼呢,讓你們分組討論不是分組發瘋!」
齊悅嚇了一跳,頓時整個人都趴在了桌子上,用手指比著單詞表,一個字一個字地認真看。
喻露在她身後吐了吐舌,低下頭去。
任思涵偷笑一聲,又甜又膩,看她的眼神里寫滿了「一切盡在不言中」。
肖飛宇這時突然問,「燼,想什麼呢?這可是你過生日。」
齊悅莫名感覺指尖有股力量阻礙了她繼續前進。
她凝神集中注意力。
「隨便啊,生日而已。」江燼懶洋洋支著下巴,面對著齊悅,見她手指停在課本上許久,問她:「什麼單詞這麼難背?」
齊悅微怔,莫名感覺心虛,說話都不太流暢,「ngratulation、ngratulation」
她一字一字拼讀,像在回答他,又好像只是在背書。
齊悅口語很標準,既沒有過度發音,也沒有奇怪的口音。
江燼欣賞地挑了挑眉,「這詞什麼意思?」
「祝賀;恭喜」
齊悅眼睛都沒動,完全是在自言自語。
江燼卻笑了聲,「現在恭什麼喜,不還有兩天麼。」
他這話說的沒頭沒尾,齊悅停止背誦,幅度很小地側了側臉。
身邊人撐著腦袋,冷白的皮膚像張上好的羊皮畫布,隨性落了幾筆溫柔的顏色,繾綣的傳神入髓,就連唇邊那點淤青都顯得格外放蕩不羈。
齊悅心口一跳。
江燼笑著對她說,「今年我的第一個生日祝福,就預訂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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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假前要大掃除,下午的班會課老賴交代了幾點注意事項,就讓他們開始幹起來,幹完就能走人。
教室里歡呼一聲,都開始行動起來。
肖飛宇自認是少爺的身子,做不了一點勞動,他叫上江燼和宋飛一塊去體育館打球。
宋飛婉拒了,「我還得擦窗戶呢。」
肖飛宇瞪眼:「擦什麼窗戶,窗戶用你擦?」
宋飛嘿嘿一笑,指了指任思涵,「她擦,」然後指了指自己,「不就等於我擦。」
「……」肖飛宇扶額,「你真讓我感到噁心。」
「我燼哥呢、燼哥!江燼!」他找了一圈,教室里亂七八糟的,就是沒有江燼的影子。
隔壁的劉丹聽見回了聲:「他和齊悅下去打水去了。」
「……操。」
水房在一樓。
這個時間大部分教室都在上課,來水房的人不多。
齊悅一個人提著兩隻小紅桶在池子裡接水。
下雨的天,水房裡分外潮濕。
她周身發冷,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感冒了?」
江燼倚在窗邊,雙手抄在胸前,右腳微微曲著繞過左腿,歪頭看齊悅打水。
齊悅是衛生委員,大掃除的活該她安排,可是她人微言輕,說話基本沒什麼人在聽,要不是江燼剛才利落地分配了工作就帶她下來打水,她可能現在還在樓上聽嚴思月發表女生到底用不用擦窗戶的辯論。
她關掉水龍頭,將接滿的桶推到一邊,再把另一隻空桶移過來,開水。
水流聲嘩嘩作響,連著外頭不停歇的大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