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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郁格桑也沒必要對此就心存怨懟,說什麼穿過來就要為原主「」什麼的,哪有什麼仇恨,就是一個平凡普通的家庭罷了。
郁家用的還是土灶,郁格桑上輩子很小時候在爺奶家生活時用過,後來她爸媽發達,也就徹底告別。
但她有原主記憶,一些身體習慣也還殘留著,摸索了一會,也就會用了。
蔣大丫只當她是病了躺了幾天生疏,倒沒懷疑別的。
實際上,她也不是性格細膩的性子,蔣大丫就是一村姑,還是彪悍那一掛,哪怕跟隨丈夫來鎮上,生活十幾年,也依舊沒變,反而因為操持著一大家子,還要管理一個雜貨店,性格越發乾脆利落風風火火,指望她心思細膩,不如指望父親郁從文。
郁有文是泥腿子出身,上面有兩個哥哥底下一個弟弟,處於中間能「脫穎而出」,有了今日的出息,除了真有那麼點聰明外,性子也是通透圓滑的,不然農家的資源就那麼點,他咋就能成為鎮上教書先生,跟種田的哥哥有了分別呢?
只是很可惜,郁有文的細膩性格鮮少用在家裡孩子身上,哪怕用了,也不是對郁格桑這個小透明。
也就是在飯桌上郁格桑叫了他「爹」,才多瞅了她兩眼,說句「桑桑氣色看起來不錯,聲音也大了許多,看來是病好了,不錯不錯。」
郁格桑微笑,低頭去拿了個饅頭。
郁家的飯桌沒有女人不能上的規矩,除了在縣裡念書住宿的大哥郁從書,全家人都在飯桌上湊齊了。
飯桌是八仙桌,郁有文和蔣大丫坐在上座,兩邊挨著他們的是郁從墨和郁杏甜,然後才是郁桃枝和郁格桑。
若是原主大哥回來,郁杏甜的位置就得讓一讓。
雖然郁有文對閨女都不苛責,也都給念了書,但兒子還是最重要的。
從飯桌座位便可窺見一二。
早飯吃得並不豐盛,一鍋紅薯粥,配上一盤子自家醃的鹹菜,一小簍子雜糧饅頭,也就沒了。
哦,還有郁有文和郁從墨一人一個白水煮雞蛋。
郁家早飯大多常年不變,除了家裡三個男的每天早餐都能吃到白水煮雞蛋,其他人是一周吃一個或兩個,病號可以優待。
身為病號的郁格桑今天就分了一個白煮蛋。
郁杏甜嘟起了嘴,「娘,么妹病都好了,怎麼還有雞蛋啊。」
郁格桑剝蛋殼的手一頓,隨即若無其事繼續剝,就當沒聽見。
郁杏甜看郁格桑不像以往那樣瑟縮著停手,不由瞪她一眼,更加不滿了。
蔣大丫和稀泥,「么妹病才好,補補身體,明天一人一個。」
明天是周六,慣例是一人一個雞蛋。
郁杏甜見郁格桑都咬了一口白煮蛋,也就嘟囔兩句放過了。
飯桌上的一點小口角很快過去,吃過早飯,一家子除了蔣大丫和待嫁的郁桃枝,都收拾收拾往青竹書院走去。
青竹書院是青竹鎮唯一涵蓋小初中的男女混合書院,小學部念五年,初中部四年。
按照七歲上學算,念完初中部,剛好十六歲,也就是國家規定的成年期。
這個時候,若覺得書念得好的,可以繼續往上考更好的書院,但要是念得一般,家裡條件也不好的,那也成年了,可以考慮成家立業。
郁桃枝是去年十七歲才畢業的,因為念書天賦差,小升初和初中畢業那年,都復讀了一年。
國家規定上學歲數是七歲,不過青竹鎮是小地方,郁有文又是教書先生,所以郁家的孩子都是六歲上學。
今年郁杏甜念初四,郁格桑念初三,郁從墨念初一。
三姐弟都不在同一處。
郁杏甜和郁從墨到了書院就一路跟好朋友打招呼進去了,而郁格桑則跟著郁有文往先生辦公室走。
她生病請了四天假,得去銷假,剛好她的主教先生的辦公室就在郁從文隔壁。
小學部初中部辦公室。
這些叫法又是讓郁格桑覺得這時代很出戲的地方。
說起來,她穿越的時空應該屬於古代,偏生又不是她前世歷史書中的那種古代。
在郁格桑看來,這個時代,更像是雜糅了古代和現代的界。
正如奇奇怪怪腦洞大開的小說世界,挺讓她出戲,不容易代入。
「郁掌教來了?喲,小格桑也來了,身體大好了吧?」
郁有文不是主教先生,所以稱之為掌教,他會做人,跟學校先生關係都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