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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自己好像和兔子不太搭邊,但祝從?容說她就是一隻可愛的?兔子,乖巧可愛又精緻。
流動的?夜停在了這?個有訊息的?白天,聽從?白天的?吩咐,不再無根飄蕩。
火焰漸漸熄滅,箱子裡悶悶的?聲?音消散,那串符號也隨著風消逝,不留一絲痕跡。
心底最後那一點黑色痕跡,被這?烈火燃燒殆盡。
一旁目不斜視盯著火化爐的?張玲又點起了煙,她抽得很兇,面容也變得兇狠起來,直把一包煙都抽完了,把最後一根咬在唇邊,劣質的?口紅掉色,橙色菸蒂處留下一串深紅色的?唇紋。
箱子裡的?骨頭並不是白色,而是介於灰之間的?暗色,大塊的?骨頭還殘留在箱子中。
工作人員取出錘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大聲?問:「你們準備的?骨灰盒多大?要裝多少骨灰?」
「給我,全部給我!」張玲猛然伸手搶過錘子,奮力錘在那破碎骨頭上,發出沉悶咚咚聲?響,又敲到脆的?地方,發出響亮的?噼里啪啦聲?。
「哈哈哈哈哈」張玲笑出聲?來,揮動錘子的?幅度越來越大,越來越狂躁。
敲不碎的?頭蓋骨只剩幾個深深窟窿,丑得驚人。
沒有皮肉的?骨架子,也不過這?樣輕飄飄的?重量。
砰砰砰,咚咚咚,張玲砸向頭蓋骨,嘴裡重複大喊,「敲碎敲碎敲碎,全部都敲碎。」
沒有骨灰盒,只有一個紙箱子。
張玲敲累了,將那些破破爛爛的?骨頭還有碎粉全部扒拉裝入紙箱子中,也不顧見秋還在身邊,自顧自往外面走去。
工作人員在後面大喊:「誰付錢啊?」
「我來付吧。」見秋攔下工作人員,掏出手機付款。
她走到外面時,張玲她抱著箱子在街上隨意揮灑,頭髮散亂。在火化場中壓抑的?眼神驟然空洞而瘋狂,仿佛在凝視著一個只有她能?看見的?世界。
「骨頭丟給狗吃,」張玲哈哈大笑,表情似凶非惡,「灑在臭水溝里!」
瞥見地上的?排水蓋,她下意識想揭開排水蓋,彎腰在地上試了半天,卻沒能?成功,最後惱了,抓住紙箱子對準狹窄排水口倒下去。
暗沉的?骨灰飄散,像是沸沸湯湯的?鹽粒,散了一地。
路人紛紛側目,竊竊私語,投來好奇和畏懼的?目光。
有骨塊掉在地上,張玲伸腿一踢,咕嚕咕嚕踹到垃圾桶邊,她盯著垃圾桶里流淌而下的?污垢,彎腰癲狂大笑。
笑聲?尖銳刺耳,如?同冬夜裡的?北風,悽厲又寒冷。她站定,眼神閃爍著瘋狂的?光芒,在尋找著什麼?,突然狂奔起來,一路疾跑將箱子全部傾倒在臭水溝中,旋即丟下箱子,在原地跺腳尖叫,「王富!!狗雜種!!」
「老?娘給你收屍?下輩子入畜生道去吧!!啊!!!」
腳步一個踉蹌,她摔倒在綠化帶中,見秋上前,彎腰扶起她。
張玲猩紅的?眼珠亂轉,瞟到面前安靜站立的?見秋,她往後退了一步,伸手指著她:「你還不走?」
不等?見秋回?話,她佝僂著身體轉身就走,雙手掐著肩膀,混混沌沌,不知前路是何方。
見秋在背後問她:「你要去什麼?地方?」
身子一頓,張玲那雙布滿紅絲的?眼珠轉動,落在她平靜眼眸中,啞聲?說:「我要去西山江。」
西山江,那是她出生的?地方。
汽車緩慢行駛,張玲瞪大著雙眼直勾勾望向窗外,一聲?不吭,雙手緊緊攥著車門,像是隨時打算開車門下去。
西山江,連鎮子都算不上,就是一個村。
村口有一條馬路,馬路兩邊是四四方方的?井,井水乾涸,徒留凹陷的?地表,突兀立在那處。
像一塊塊醜陋的?疤。
張玲住的?地方在村子裡最裡面,一路往裡面走,村子裡不少人已然搬走,不再居住,舊址破破爛爛,久失修整,殘破的?半截木頭門掉落。
路過池塘時,張玲望著上面髒亂的?浮游生物以及殘留的?黑色腐敗植物,沒有絲毫生機。
頭一轉,她低聲?說:「這?里應該有花的?。」
話很輕,不敢驚動這?處的?寂靜的?低語,不是在和見秋說話,只是自言自語。
腐敗臭味濃郁,見秋瞥了眼池塘下的?淤泥,沒說什麼?。
張玲再往裡面走,看到孤零零矗立在村子裡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