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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嗐,誰操心您啊。」陳萬把電話放下,「我操心這畫呢,再這樣下去得成犧牲品了。」
「不是好好的嗎?」
「您這比了好久的位置了,再下去這畫是放不得了。」
梁折一聽就樂了。
要說陳萬做圖利索,做事也實在,就嘴皮子沒個收斂。
不過梁折喜歡,平時不耽誤工作的情況下,店裡瞎鬧騰,也算壓力調節的一部分,畢竟他們紋身這一行,日復一日都是干同一個活兒,耐得住寂寞才行。
於是他沒再說什麼,低頭看了眼手錶。
中午12:30分。
時間差不多,正正好好。
梁折簡單收拾了一下,見陳萬接了一個客人後,提包往外走。這時江順正拎外賣進來:「你去哪兒?」
「定香。」梁折說,「下午的客人沒指定人,讓小郭去做圖。」
「誒不是,誰問你這個啊。」江順說,「我這剛定的午飯咋辦?」
梁折揮揮手:「你們誰胃口大就包了唄,這頓算我頭上,晚上也別等我了。」
話說到這兒,梁折頭也不回的出了門。
怎麼說呢,和他的性子挺配,風風火火,決定了的事兒就去做,一點不拖泥帶水。
陳萬介紹的那家店在城南街旁,是一個獨立的大型工作室。
開在那樣的地兒,周圍全是cbd商戶,高檔,窗明几淨,光是從外側的外觀來看,就和文藝巷子裡的不同。
進店後接待的是一個小姑娘,二十出頭的樣子。
梁折對香沒怎麼深入了解,不過,他不是拐彎抹角的人,直接切入正題,說要給紋身店挑一款香。
這些放在展示櫃裡的香水,像一個個藝術品,不僅有專門的玻璃瓶,在展板上也花了功夫,有和油畫配在一起的,也有簡單放在架子上,和純白的調子配一塊。
「這一款是松子木香,比較清新淡雅。」小姑娘介紹說,「如果放在店中當香薰的話,也比較適合。」
「我再看看。」梁折兜了一圈,最後在一個房間前停下腳步。
「這是我們的香水教室。」小姑娘說,「平時人多會開設體驗課。」
「體驗課?」
「一些調香的手法,以及基礎的搭配。」
見梁折的視線落在上面,小姑娘又多補充了幾句:「您是想要參加體驗課?這周末我們這兒就是下一輪的報名。」
梁折果斷搖頭:「不用。」
他對香是挺感興趣的,但還沒到這個地步。
比起香水撩人,有人更甚。
小姑娘也挺懂,沒說下去,轉身拿了幾片介紹了幾種香。而沒逛多久,梁折被一款香吸引了。
——冷香,雪山ounta。
很像昨晚對方身上的香。
前調清新,檸檬混了柑橘。
中調則是薄荷和黑加侖。
最後的尾調,雪松、檀香木,麝香。
怎麼說呢,宛若白雪上的晨曦,破開濃霧的一縷陽光。
梁折承認很迷人。
但是不夠。
這事兒要是被別人知道了就尷尬,說著選香薰,慢慢心思就不在這上面了。
梁折沒法兒形容昨晚的那種香,清冷勁兒是有了,也和陸清哪款很像,但總覺得缺了什麼。
陸清身上帶的香,還帶著一種禁慾的味道。
似有似無,撩人的簡直令人抓狂。
於是昨晚的場景又浮現在他的腦海中,當時沒要到對方的聯繫方式,梁折是挺後悔,印象中陸清也告訴他了,但今早上,迷糊一晚的他醒來後,手機里只有一個空白的備忘錄。
還原,查備份,都沒有。
「您是需要哪一種香?」小姑娘把梁折的思緒拉回來。
梁折一愣,回神後扶了扶額,無奈笑了笑。
「抱歉,剛才出神了。」
「沒事兒。」小姑娘說,「店裡如果沒有您想要的,我們這裡也可以定製。」
「帶一點木質調,可能比這個還要純一點。」梁折拿起試香紙,「可能……還有麝香?我不是很清楚。」
「麝香?」
梁折也不確定,只能拿著聞香紙,又聞了聞。
能描述到這裡,他覺得自己已經盡力了。
這事挺尷尬,說香和聽香的都沒法溝通到點子上。
而小姑娘看上去也犯難:「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