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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恍然一驚,心下暗道糟糕,可這時候再躲卻已經來不及了。
慌亂間,他感覺臂上似是多了一股力道將自己整個人往後拖了一把,下一秒,卻是看見一個熟悉的背影當到了自己身前,抬起手沖了上去,一腳揣在對方的膝蓋上,將刀子從那男人手中一把奪了下來。
穿著黑色制服的保安恰逢此時趕到,衝上前將兩個鬧事的人紛紛摁倒在地上。
「時允!」
許臨熙帶著驚恐的面色喊了人一聲,上前將他扔掉刀子的手捧起來。
時允低頭順著對方的視線看過去,這才後知後覺發現自己的手竟是已被鋒利的刀刃劃破了血肉,濃稠的鮮血就這麼順著掌紋的脈絡一路流淌下來,染透了白色的羽絨服袖口,為護腕渡上了一層刺目的紅。
站在原地怔怔望著眼前這一幕,手掌間鼓動著難言的刺痛,四年前那番似曾相識的場景霎時間從記憶的深處一股腦湧現上來。
就像浴缸里頃刻間漲上來的水淹過頭頂那般叫人難以呼吸,時允感覺自己的心臟仿佛停止了跳動,再次體會到在水中溺閉的絕望。
隨著視線內許臨熙的身影越來越模糊,時允整個身子搖搖晃晃,強撐著意志想要張口說句話,然而還是敵不過大腦被刺激後帶來的應激反應,兩眼一閉,終是在人懷裡徹底暈了過去。
第66章 「這一次,我選時允」
時允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還能有機會再次從這張床上醒來,與上次偷偷摸摸從地上拾起衣服、怕打擾到身旁熟睡的許臨熙不同,這次自己的外套被整整齊齊地疊好就放置在枕頭旁邊,床頭柜上甚至還放著一杯隱隱冒著熱氣的溫水,昭示著這間屋子的主人並不反感自己睡在這裡。
手上的傷口已經被紗布厚厚地裹纏起來,時允坐在床頭小幅度活動了一下手指,見痛感尚且能忍受,這才暗暗舒了一口氣,從床上站起來朝著屋外走去。
打開門的一瞬間,許臨熙鼻樑架著副無框眼鏡、身穿淺色毛衫套裝正坐在沙發旁安靜看書的美好畫面,就這麼猝不及防闖入了視線。
落地檯燈一簇暖光照下來,襯得人原本的瘦削的側臉多了幾分溫柔與安靜。
察覺到不遠處傳來的動靜,專注於書頁上的那雙眼睛自然而然抬了起來。
許臨熙眸光落在時允身上打量了片刻,最後停留在他抱著紗布的那隻手上,眼神不似以往那般冰冷,反倒多出幾分欲言又止的意味來。
「醒了。」許臨熙合上書從沙發上緩緩站起來:「醒了吃飯。」
時允點點頭「嗯」了一聲,聲音小得幾不可聞,之後趕緊跟在對方的身後一起去了廚房,把鍋上溫著的菜端出來。
站在許臨熙身邊,就在他沒有受傷的那隻手即將碰上鍋沿的時候,對方卻是先一步擋在了他前面,將盤子從冒著蒸汽的鍋里端了下來,垂著眸道:「把你家裡的密碼告訴我,我去給你取兩件換洗衣服過來。」
時允剛睡起來腦子還轉不靈光,聽見人這麼說,嘴快回了一句:「不用,我一會兒回家自己……」
然而這話就只說到一半,他的腦子裡的神經卻是突然一抽,瞬間明白過來什麼,眸光亮了亮,因為激動開始變得結結巴巴道:「你是說我、我可以在你這兒住下來嗎?」
許臨熙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目光往他纏著紗布的手上瞥了一眼:「如果你單手生活可以自理的話,吃了飯就回去吧。」
「不、不能,自理不了!」時允說話時不自覺扳直了身子,後又突然想起自己現在應該儘可能裝得虛弱一點,遂又趕緊後退兩步靠到了牆邊,一副走不了兩步就會馬上昏倒的模樣。
許臨熙倒是沒空主意他這麼多戲,輕輕「嗯」了一聲,繞過他,把菜端到餐廳的桌子上放著。
轉身時抿了抿唇,在人耳邊叮囑了一句:「下次遇到這種情況記得往後躲,別再傻乎乎衝上去了。」
意識到許臨熙說的是今天下午自己替他擋刀子那事兒,時允像個跟屁蟲一樣地跟上來,閃著一雙明眸一臉嚴肅道:「不能躲的,你的手不能受傷,你還要給病人做手術呢。」
他這一聲話音落地,就看到許臨熙正在擺盤子的動作微微頓了頓,一雙眼睛定在桌面上好久沒有說話。
時允一邊打量著人,一邊挪著小碎步走到椅子旁,之後就見人遞過來一雙筷子、在自己對面的位置坐下來,問道:「你什麼時候開始暈血了?」
知道許臨熙的觀察敏銳,自己或許不應該說謊,但時允一開口,突然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