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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以自尋死路。
她可以萬劫不復。
但是,她的錯誤絕對不能由外人來替她買單。
靳承寒只是淡淡勾了勾唇畔,英俊的臉上卻沒有一絲溫度,下一秒他微微抬了抬手,吩咐道:「江遲,拿給她看。」
「是 ,靳總。」
被點到名字的保鏢立馬恭敬地應聲,大步走到沈言渺面前,然後摁亮手上的平板電腦,手指飛快地在屏幕上划過。
很快,就有畫面切了出來。
沈言渺只看了一眼,整個人就立時驚愕失色,她一雙水眸圓睜,視線想挪也挪不開,只能呆呆地看著。
時間不斷跳動的監控視頻里,只有一間漆黑昏暗的地下室,而地下室最角落裡,蜷縮著一個十六七歲抱著腦袋瑟瑟發抖的孩子。
他時而發癲一般揪扯著自己的頭髮,時而發出銳利刺耳的尖叫聲,不厭其煩地一遍又一遍重複著,一雙清淨的眸子裡全是不該屬於他這個年紀的木訥和呆滯。
驀地,畫面戛然而止,最後一幀正好停在孩子被刻意放大的驚恐失控的臉頰上。
沈言渺水眸圓睜僵僵地看著,連哭都已經不會哭,慘白的雙唇不由自主地顫抖著,整個人像是被浸在了冰水裡。
沁入骨髓的寒冷。
「感覺如何?」
靳承寒凜冽的嗓音驟然響起,就像是從地獄裡走出的魔鬼:「我這裡還有實時監控,你要不要也順便一起欣賞欣賞?」
別人的生死,用來欣賞?
聽著林院長低聲壓抑的抽泣,沈言渺冷到連牙齒都在打顫,眼淚斷了線一樣大顆大顆地湧出眼眶。
她到底是招惹了一個怎樣的男人?
他沒有心的,沒有心的。
「瘋子!靳承寒,你就是個瘋子!」
沈言渺突然瘋了一樣揪上他的衣襟,聲嘶力竭地哭喊:「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逼你結婚,是我騙了你,是我讓你難堪!靳承寒,有氣你就沖我來,你為什麼要牽連無辜,為什麼要牽連無辜?!」
悲戚的哭聲響徹了整個樓層。
「我難道就是罪有應得?!」
靳承寒眸光狠戾地瞪著她,一字一句咬得極重:「從決定幫著你一起瞞著我的那一天起,她、他們、就都該死!」
「可所有的罪魁禍首是我!你為什麼要去遷怒一個患有自閉症的可憐孩子?!」
沈言渺撕心裂肺地哭喊,下一秒,她抓起他的手掌就往自己脖頸上鉗去:「靳承寒,我知道你恨我,你殺了我,你現在就殺了我!」
她的手心一片冰涼,根本不像是活人該有的溫度,未乾的血液黏黏膩膩地沾在他的衣襟和手腕上。
纖白的指尖還在微微顫抖著,不懂是因為冷,還是因為怕。
靳承寒一雙漆黑的眸子微微一怔,目光深暗地凝視著她蒼白決絕的臉頰。
「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忽而,靳承寒薄唇輕啟,眼底沒有一絲溫度,掐在她脖子上的手指慢慢收緊。
他從來容不得背叛,容不得欺騙。
可就是這個女人,整整兩年,把他當成傻子一樣騙得團團轉!
靳承寒光是想著胸口的怒火就越燒越烈,憤怒和妒火一起,幾乎燃光了他所有的理智,只剩眼底濃烈一片的嗜血寒意。
只要他稍稍用力,她就死定了。
一了百了,誰都解脫了。
這麼想著,靳承寒掐在她脖子的修長手指不斷地繼續收攏,眼底猩紅的血絲彰顯著強烈且直接的恨意。
沈言渺認命地沒有掙扎,感受著越來越困難的呼吸和越來越朦朧的意識,黯淡無光的眸子緩緩閉上。
這樣也好。
反正恨都恨了,這樣結束也很好。
「靳總!您冷靜點您這樣真的會殺了太太的」
恍惚間,沈言渺好像聽到了方鈺替她求情的聲音,不似往日的冷靜沉著,焦灼著急得不像她。
靳承寒死死盯著眼前人了無生機的慘白小臉兒,俊美無暇的臉上全是不該屬於他的無力和頹唐。
她落在他手背的眼淚已經從滾燙到冰涼。
心口有鈍鈍的痛意襲來。
真的會殺了她?
如果他真的可以殺了她,那就好了。
可他該死的下不去手!
明明氣到恨不得殺了她,卻還是下不了手!
骨節分明的手指輕顫著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