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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給你的權利,敢擅進宗祠?」
靳頤年沉聲怒吼,抬手用力一擲,有什麼東西被狠狠向靳承寒砸去。
幾乎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靳承寒牢牢將砸在身前的靈牌抱進懷裡,一雙大手青筋暴起,用足了力氣。
「戚紓藍她有什麼資格被擺進我靳家的祠堂?」靳頤年的聲音蒼勁冰冷,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可言。
靳父口中喊出的名字讓沈言渺禁不住心下驚顫,一時根本不知道怎麼反應,只能木木地看著面前靳承寒頎長的身影。
他今日也是一身黑色,深沉到可以掩蓋一切的顏色,沈言渺看不清他的神情,什麼也看不清。
「她為什麼沒有資格?」
將靈牌緊緊捏在手裡,靳承寒毫無畏懼地站直身子,紅著眼厲聲質問:「父親可別忘了,您口中的那個女人是您明媒正娶的妻子!是名正言順的靳夫人!是我靳承寒的母親」
「啪」
一記巴掌聲決絕響亮,英俊的臉頰應聲即刻偏向一邊。
忽地,靳承寒勾唇冷笑:「父親這算是惱羞成怒嗎?」
「來人,請家法!」
靳頤年氣得聲音都在顫抖,一字一句逼出牙縫:「給我打死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
沈言渺被眼前的陣仗嚇到不禁打了一個冷戰,胃裡更是驟然一陣翻湧,疼到額上冷汗不斷冒出。
靳父那狠厲的模樣根本不像是在對自己的孩子,更像是仇人。
「是,老爺。」
方管家應聲退下,很快又端著一根藤條粗的牛皮鞭上前,所有人都沉默地低著頭,似乎是多尋常不過的事情。
「這個傷藥是我問了很多醫生才買來的,家裡常常備著」
「買來備著,總能用得上的」
「這個靳先生回老宅應該會得用到」
沈言渺耳邊突然就響起了吳媽的話,一聲接著一聲,漂亮的臉頰頓時白了又白,沒有一絲血色。
她一直以為靳承寒冷漠的個性是天生的,現在看來更像是遺傳。
讓自己的母親進宗祠,這有什麼錯?
憑什麼在靳家會換來一頓鞭子?
這根本就沒道理。
這個家,不,是這個地方,殘忍冷血到幾乎沒有一個人心是熱的!
第37章 但是這一次不行
眼看著保鏢手裡的鞭子在空中劃開,而靳承寒根本也沒打算躲開,沈言渺甚至來不及多想就沖了上去。
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她一把推開身形強壯的保鏢,柔弱的身軀在那一刻爆發出來的力量,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
第一次,沈言渺認真地打量著這個年近古稀的老人家,花白的雙鬢卻依舊斂不去渾身的戾氣,微眯的眼睛在金絲框眼鏡後散發著冷冷的寒光。
明明是山雨欲來風滿樓前的平靜,可她竟然怪異得不覺得害怕。
沈言渺甚至從來沒有覺得自己像現在這般平靜,這般清醒:「父親,雖然我不知道母親的靈牌為什麼不能擺進宗祠,也不知道您為什麼會這麼生氣,但是我知道,沒有哪一個父親會把一頓鞭子,當做見面禮送給自己兩年未見的兒子!」
她不明白。
更不能理解。
天底下怎麼會有這樣的父親,對自己的兒子都這麼心狠手辣。
所有的傭人保鏢都禁不住倒吸一口冷氣,從來沒有人敢在靳父面前這般不怕死地叫囂。
靳承寒面色凝滯,幽黑的瞳孔不斷放大,看著身前纖瘦的身影,聽著她聲嘶力竭的吼聲,心口像是被什麼揪上,不知名的情緒在胸口悸動。
他早就警告過她,這女人瘋了是不是?
老頭子是什麼人,結髮妻子、親生兒子的死活都不放在眼裡,她跑出來逞什麼強!
活夠了嗎?
「沈言渺!」
靳承寒死死攥上她的胳膊,將她扯到身邊,一雙黑眸狠狠地瞪著她:「我說的話你果然都忘了,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兒!」
這一次,沈言渺並沒有因為他瞪著眼的狠厲而讓步,一張蒼白的小臉倔強又無畏:「靳承寒,平時我都可以聽你的,但是這一次不行,這種根本毫無道理可言的刑罰,我不同意!」
「沒想到沈廷松教出來的女兒竟這般不懂規矩。」
聞言,靳頤年臉上浮起似有若無的笑意,明明在笑,卻讓人不寒而慄:「那正好,就讓我來替他管管,省的壞了我靳家的家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