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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齊慕架著柴思元去了醫務室,校醫檢查了一下,說:「沒什麼太大的問題,我用雙氧水給你消消毒就行了,平時注意傷口別碰水。」
又對齊慕和王岳川說:「我那邊需要登記一下,你們誰跟我去?」
柴思元抬頭看了王岳川一眼,王岳川立馬自告奮勇道:「他不知道,我去吧。」
「好,」校醫點點頭:「那你們在這等一下,我登記好拿藥過來。」
這個時間點醫務室本來就沒什麼人,校醫和王岳川一走,就只剩他跟柴思元了,環境安靜得讓人總想找點事做。
齊慕:「你……口渴嗎?我給你倒水。」
「不用。」柴思元聲音低低的。
之前他臉上被江年揮了一拳,顴骨已經開始紫了,齊慕皺著眉問:「剛才那個是你家裡人嗎?」
應該是的,不然林老師見到他以後也不會這麼淡定,只是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居然當眾打人。
柴思元垂首,有一縷頭髮掉了下來,擋住了臉上那抹青紫色,卻讓齊慕覺得,面前的這個人更讓人心疼了。
「他是我堂哥。」柴思元說。
儘管之前已經有這樣的傳言,齊慕也猜到會是這樣,但聽柴思元親口說出來,他也還是一時間沒能回味過來。
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齊慕又想起了那個人,當初他走得那樣決絕,不知道現在過得如何了?
應該過得不錯吧,聽說他父母生意做得很成功……嘖,齊慕暗自懊惱,為什麼總是要想起那個人,他過得好不好跟自己又有什麼關係呢。
「是不是很奇怪,為什麼我堂哥姓江,我卻姓柴。」
齊慕欲言又止,他總不能說,學校的人都傳你是私生子吧,於是,齊慕只好問:「為什麼?」
早自習過去很久了,太陽已經高高掛起,陽光透過玻璃窗落進來,正好照在柴思元的臉上,把他的頭髮絲都照得反光了,齊慕看著有些恍神。
面前的人調整了一下椅子的方向,避開陽光躲進陰影里,輕聲說:「我家裡算上我一共兩個小孩,因為我媽是家裡的獨苗,所以就讓我跟我媽姓了。」
齊慕有些尷尬地「啊」了一聲,訕訕道:「這樣啊。」
可是,這麼隱私的事,為什麼要跟他說?這種情況下,不說話更尷尬,齊慕本來想岔開話題聊聊別的,可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王岳川就和校醫回來了。
「醫生你快去幫他消毒吧,他可是我們隊裡的骨幹,到時候整嚴重了,我們比賽都贏不了了。」
王岳川一進來就咋咋呼呼的,校醫看了看他,又扶了扶眼鏡框,說:「就是一點小擦傷,又沒傷到筋骨。」
「嗨呀,」王岳川嬉皮笑臉:「這不是著急麼,早點弄早點好嘛。」
校醫打開一瓶雙氧水,輕輕塗在柴思元受傷的地方,又半開玩笑地說:「我看這其他地方是不要緊的,倒是這臉上啊,這青青紫紫的,怕是要有幾天不好看了。」
成年人很了解這個年紀的小孩,知道他們愛美得很,故意這樣說的。
王岳川哈哈笑著:「他再好看也沒用。」
「哦?」校醫透過眼鏡看他。
王岳川笑得更開了:「好看也遇不到女孩兒欣賞啊,我們天天在輪滑隊裡訓練,身邊玩得好的都是男生,女生也是隊友、學姐,每天訓練已經很煩了,誰看誰都不爽,他脾氣又臭,也就我願意搭理他了。」
校醫也哈哈大笑了兩聲:「你們這個年紀啊,就是應該這樣的,別早戀,耽誤了自己,知道嘛?」
……
王岳川很是會和大人聊天,但齊慕無意在這裡久留,等校醫開始幫柴思元包紮的時候,齊慕站起身隨便找了個理由走了。
「那也行你先走吧,等會兒我們這裡好了去找你。」王岳川說。
齊慕點點頭,走到門口的時候,齊慕鬼使神差地回頭看了一眼,正對上柴思元的目光。
醫務室白得發光的地板倒映著柴思元的影子,陽光在他勁瘦的肩膀上交織,再折射到狹長眼眸里,有少年人的青春,也有不屬於這個年紀的複雜。
但不管怎樣,都讓人移不開眼。
回教室的路上,齊慕遇見了林楓和江年。
林楓的臉色有些疲憊,他每天光是處理學生的問題就很耗費精力了,今天和江年溝通下來更是心力憔悴,這些有錢人沒有一個是好說話的,個個心裡都有一把算盤。
見到齊慕,林楓叫住他:「是齊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