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頁(第1/2 页)
吃完面,沈居安直接離開。
他站在那棵梧桐樹下,望著白祺,沉默片刻,才向她招手。
白祺走過來,在他身前站定。
墨綠色風衣襯得她眉眼如畫,肌膚如玉。
「白祺,謝謝你今晚的招待。」
他這樣鄭重稱呼她名字還是頭一次,一貫,他都是喚她「白小姐」「依依」。
白祺忍不住看他。
沈居安微笑,又恢復一貫的淡定自若,「你應該猜得出來,我要跟你的父親達成某項合作,所以你才作為一個聯繫白沈兩家的紐帶來到我身邊。」
「嗯,我知道。」白祺知道他要幹什麼。她微挑眉,抱胸笑道:「所以呢?你現在要違約了麼?」
她這樣聰明。
沈居安輕笑,不否認。
「我知道你一直在忍耐我。誠然,我跟你的父親在合作,但像你這樣好的女孩兒不應該作為交易物品來到我身邊,你應該獲得更值得尊重的追求方式,你應該有決定是否保留這段關係的權利。」
他道:「現在,你來決定我們的關係是存在還是消失,我保證,不管結果如何,對你都不會有影響。」
他淡淡望著她,好像真的給了她選擇的權利。
「因為一碗麵,所以你把主動權交到我手裡?」
沈居安莞爾,他走上前兩步,垂眸說:「你該相信,我也有如同常人一般的衝動心理。」
白祺覺得他在跟她下套。
這段關係是白紹禮跟沈居安決定的,沈居安要真想了結關係,應該跟白紹禮商量,再由白紹禮告知她——直覺告訴白祺,她不能相信他。
她上前環住他的腰,靠著他胸膛,輕聲說:「沈先生,我當然願意跟你在一起,真心實意。」
沈居安慢條斯理攏住她柔順的烏髮,目光幽深,他淡淡道:「那既然這樣,白小姐,我就不會放開你了。」
「永遠不會。」
——
第二天早上,霍華德來到潞河莊園。
聶華箏很高興,忙裡忙外招待她——她知道了霍華德的第二層身份。
「霍華德,如初在你們家待得怎麼樣啊?」聶華箏傷心道:「如初自小離開我,跟著她父親定居在柏林,這麼些年,我統共也沒見她幾面,上一次她倒是回國了,但在這裡待了兩天都不到,我也沒好意思問她她跟姑爺的感情怎麼樣?」
霍華德微微笑,「您要是真的擔心如初小姐,為什麼不自己去德國看她?」
他循循善誘道:「如果您去德國跟如初小姐生活在一起,相處久了,母女情分自然上來了,如初小姐自然而然能對您言無不盡。」
聞言,聶華箏臉色有點難看,胡亂撥了撥頭髮。
她怎麼能離開白祺去德國呢?
在德國,她可是什麼都沒有,在國內還有白祺養著她供她奢華享受,在德國,溫如初自己都自顧不暇,她這個當母親的,怎麼能跟她添亂呢?
「聶太太,您不想去德國是不願意給溫小姐添亂,可您留在國內,難道不是給白總添亂嗎?」霍華德淡聲道:「我記得,在華爾街時,就是您偷看了白總的手機,把她的報價方案透給合作方,逼得白總差點走投無路呢。」
他微笑道:「聶太太,您不能只心疼要一個女兒,卻要逼死另一個女兒。」
「雨露要均沾,不是嗎?」
白祺跟霍華德相攜走出莊園,走了很遠,還能隱隱聽到女人的哭聲。
「她哭給你看的。」霍華德漫不經心道。
他站在梧桐樹下,陽光把他的頭髮照耀得像金子一樣漂亮。
「謝謝你為我出氣。」對於霍華德的仗義直言,白祺不可能不感觸,對於這個母親,她向來沒什麼感情,之所以養著她,也不過是為了名聲好看罷了。
「當時我想,若是不能斬草除根,那便沒有大動干戈的必要,所以我才一次又一次容忍她,因為血脈聯繫斬不斷。」
「但現在。」她笑了下,看著霍華德:「被你把我多年不能訴之於口的心事說出來,心裡倒真的痛快不少。」
「你早該這樣做。」霍華德不解說:「對於一個只知道吸你的血的毫無用處的母親,你幹嘛還要用一直忍讓她呢?」
因為有用啊。
白祺看著碧藍的天,微微笑了笑,只要聶華箏還好好的享受著她的慷慨饋贈,那麼,她的所有合作夥伴都會知道,她是個心軟且有軟肋的人。